我瞳孔微縮,心頭驟然一顫。
太夫大人話中的“金色狸貓”四個大字宛如驚雷般在我腦海中炸響。
那瞬間,塵封已久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翻湧著,席卷我的思緒,衝擊著每一寸神經。
那是發生在不久前的事。信長大人下令,我與阿筠小姐一起前往迷失之森,探查那傳聞中的浪人據點。
那片森嶺幽深莫測,常常彌漫著厚重的迷霧,暗藏重重凶險。
幾乎沒有人敢輕易踏足其中。
但有阿筠小姐相伴,她那敏銳的偵察技巧與精湛的武藝為我們保駕護航,我們才得以避開一切險境,深入森中。
那天深夜,我們終於在迷失之森的最深處發現了浪人的營地。
營地外圍設滿了陷阱,四周巡邏的浪人也密不透風。
而在營地中央的籠子裡,一群瑟縮的狸貓正無助地蜷縮在角落,它們的眼神中儘是恐懼與疲憊,微弱的嗚咽聲令人心頭發緊。
在那些小狸貓之中,一隻金光燦爛的狸貓蜷縮在籠子的角落。
它的皮毛如同陽光鑄就,燦爛的金色光澤在迷霧與火光交錯中微微閃爍。
儘管身形瘦削,它的眼神卻依舊保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警覺。
那雙眼睛,透徹清亮,仿佛能看穿一切,卻又帶著令人憐惜的倔強。
浪人營地的防備雖然嚴密,但喬裝成浪人的我趁其不備,一舉潛入並解開了籠中的鎖鏈。
瞬間,其中的狸貓們如驚弓之鳥般四散奔逃。
但那隻金色的狸貓卻始終靜靜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我,仿佛在確認我是否真的帶著善意。
我俯身抱起它,它不僅沒有掙紮,反而溫順地趴在了我的懷裡,仿佛知道我不會傷害它一般。
當我替它解開鎖鏈時,指尖觸碰到它的皮毛,那冰冷與疲憊的感覺讓我的心一陣揪緊。
“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輕聲安慰。
它的耳朵微微一顫,像是在回應我的話語。
儘管它依然一聲不吭,但在我們撤退時,它卻忽然跳上了我的肩膀,像一團溫暖的小光球,默默依偎著我。
一路上,它沒有再離開過我,直到我們逃出迷失之森抵達了安全地帶後,它才一躍而起,消失在了晨光之中。
我從這段記憶中回過神來,眼前的太夫大人含笑注視著我。
她姿態優雅,端莊如故,那雙美麗的眼眸中卻閃爍著一種熟悉的光芒——那與記憶中那隻金色狸貓的目光如出一轍。
“金色狸貓……難道說那隻金色狸貓就是您嗎!?”
我喃喃低語,聲音因震驚而發顫。
太夫大人微微頷首,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與感激。
“正是妾身。”
她輕聲說道,聲音輕柔如風,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那天晚上,妾身也察覺到森林中的異動,便化作狸貓形態去探查一番。途經神龕時,誤食了貢品,結果中了浪人設下的陷阱,醒來時便發現自己已被困在那營寨之中,身邊還有許多無辜的小狸貓。”
她走到窗邊,輕撫窗框,目光飄向遠方。
“幸而你們及時相救,妾身與那些狸貓才得以逃脫。雖然那時我無法立即恢複人形,但你的恩情,妾身會永遠銘記。”
我的思緒依然紛亂,太夫大人那金色的雙眸與溫柔的笑容仿佛和森林中的那隻金色狸貓完全重疊。
“太夫大人,”
我終於開口,聲音依然微微顫抖,
“您為何要向我說起這一切?您大可以繼續隱藏您的身份…不是...嗎?”
太夫大人輕笑了一聲,目光依舊溫柔而深邃。
她緩緩走向我,步伐輕盈得像是連空氣都不願打擾。
“妾身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救了妾身。雖說大恩不言謝,妾身卻不願讓這份恩情被辜負。”
太夫大人離我越來越近,那美若天仙的容顏在這柔和的燭光下顯得愈發動人。
她的肌膚白皙如玉,眉眼之間流露出一股高貴與柔和的氣質,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既優雅又神秘。
那種如月華般的柔美似乎能夠穿透人的心扉,悄無聲息地擊中我的心跳,讓我不由得加快呼吸。
她緩緩向我靠近,步伐輕盈得仿佛連空氣都不願擾動。
每一步落下,衣袖微微晃動,像是一股溫柔的清風在房間內流動,她的裙裾在地麵上滑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令人心神微顫。
她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般,仿佛她的靠近是自然的,讓人完全無法逃脫。
我本能地向後退,卻在不知不覺間被她的氣場完全壓製,腳步淩亂,直至背後猛地撞上了堅硬的桌角。
劇烈的疼痛讓我倒吸一口氣,失去平衡的瞬間,我驚慌失措地跌倒在地,手肘撐在地板上,心臟仿佛在耳邊轟鳴,似乎隨著她的每一個靠近的動作跳動得愈發急促。
此時的我退無可退,仰視著太夫大人那緩緩靠近的身影。
她俯視著我,眼中帶著一種我無法讀懂的情感,既溫柔又深不可測,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注視著一隻落入她掌心的凡人。
我心底的緊張逐漸升騰,然而卻無法移開目光。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明明無害,卻讓我的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掌緊緊攥住了一般,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
她彎下腰,順勢坐到了我的身上,動作輕柔而自然,仿佛這一切都早已是預定好的結局。
當她坐在我身上後,她微微前傾,雙手輕巧地抵在我的脖頸左右,指尖略帶寒意,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她靠得如此近,我這才注意到她那金色的長發,仿佛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發絲間若隱若現的尖耳和她微翹的尾巴無疑提醒著我,眼前的她並不是凡人,而是神秘的狸貓化身。
她的瞳孔閃爍著宛如琥珀般的光芒,那是典型的貓類特征,深邃而狡黠。
她的微笑中似乎也帶著一絲戲謔,仿佛已經完全掌控了眼前的一切,甚至包括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