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沿河縣五區,池家院子外。
魏成良提著禮品在拍門喊,“池音,你不要無理取鬨了好不好?池豔是你妹妹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池豔已經夠可憐的了,你為什麼一定要為難她,你非要較真那也等我給她找到新工作好不好?”
院子槐樹下的躺椅裡,池音被母親周蘭花搖醒,她茫然盯著蔚藍的天空,直到對上母親放大的眼睛才猛地驚醒。
上一秒她拿著百草枯整瓶飲儘,就等死了和雙胎女兒重聚,睜開眼睛卻是這個陌生又熟悉的院子。
低矮的磚瓦房,石板鋪成的院子,院子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盆栽,院子角落的那顆愧樹下,那個用兩根粗壯麻繩綁起來再係著木板的秋千,是池父給她雙胎女兒搭的。
想到孩子,那種如同尖銳的箭直射心底的痛感又來了,池音死死咬著下唇,視線漸漸被淚水氤氳著的熱氣模糊。
若不是警察在現場勘查時發現了問題,她都不知道魏成良抱住孩子痛哭不止是在表演。
她的好丈夫和她的好妹妹顛覆三觀違背倫理道德勾搭在一起,為了名正言順的結婚泯滅人性,親手把百草枯給雙胎女兒喝下。
被抓後聽說要死刑就開始互咬,互咬不成又上演懺悔,什麼精神病什麼抑鬱症又是什麼寫信向她懺悔,他們會後悔嗎,會愧疚嗎?
不,他們隻會後悔下毒下的不夠隱蔽!
喝下百草枯不會立刻死亡,雙胎女兒躺在病床上說不了話,可能因為很痛艱難地伸手想要池音抱抱,這是怎樣的痛徹心扉,痛到骨髓啊!
整整三天!
池音無法想象雙胎女兒在死亡之前那三天經曆了多少痛苦......
孩子死後池音的內心一直壓抑,每天不吃不喝不睡等著警方傳來的動態,直到孩子頭七那天確定這對人渣於情於理於法於德都死刑。
她才終於平靜。
罪惡塵埃落定,池音不知道雙胎女兒在天之靈可有安慰到,她想親眼去看,便買了百草枯,一整瓶,一滴不剩灌入肚子裡。
沒想到睜開眼卻是多年前的春天。
上一世那些惡魔地獄般的經曆讓池音不敢再想再憶,她使勁地拍了拍頭。
“音兒,你還好嗎?”周蘭花察覺到女兒行為的異常,關心問道。
池音卻盯著母親‘嗬嗬’笑了起來。
太好了,她回來了!
回到了魏成良救池豔的那天!
一切罪惡起始的當天!
池豔在紡織廠工作時被轉軸卷入機器,魏成良緊急切斷電源救了池豔,還將近乎**的池豔裹入懷中。
她一聽就氣炸了跑回娘家,而魏成良這時在門外求她原諒。
前世是池音經不起魏成良的糖衣炮彈,才在雙胎女兒死後警方調查了才知道狗男女的真相。
這世,她絕不會讓自己迷迷糊糊的過日子!
至於雙胎女兒......
敢動她們一根頭發絲試試!
她不僅要護住孩子,還要把上一世沒有在狗男女身上討的債,一點一點討回來!
在周蘭花擔憂的眼神中,池音臉上的笑意漸漸散了,手背一下下抹去眼角的淚。
池音上下打量著母親,孩子在醫院離世的當晚,母親來醫院看她的時候對她說,“音兒,你是對媽最好的,媽想你了,媽晚上就要走了,媽來看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