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鬨派出所了,這些人就是她的證人。
池音前腳剛走,街溜子們就圍上來指指點點,平時互看不順眼的跟池強吹口哨嘲諷,“池強你夠不要臉的啊,拿自家妹妹的救命錢來裝大爺。”
池強連忙解釋,“大家彆亂想啊,沒有的事,是我先前給她錢,但是後來見她把錢都拿去補貼婆家所以就要回來了。”
“吹吧你!是你的錢卻連派出所都不敢去,鬼才信呢。”
池強說,“都是自家人的矛盾,兩句話就解決了,去啥派出所。”
街溜子們嗤之以鼻,但凡長了腦子的,誰信?
池強這個人最愛打腫臉充胖子了,平常最愛吆五喝六的出去吃宵夜,結果快要付錢的時候就裝醉怎麼叫也叫不醒。
這會大家當池強不存在似得,全說他沒有種男人的臉都被他丟儘了。
池強燥得沒臉再待下去,起身跟著也離開了。
池強後悔了,今晚就不應該來星辰歌舞廳消費,這幫狗娘養的,當他的麵都這麼說,背著他不得說多難聽。
都怪池音!
以前,她根本不追究錢有沒有被偷走,甚至,她看到他伸手向父母要錢了還會私底下塞他幾塊錢。
但現在竟然為五十塊錢鬨得他在朋友麵前丟臉。
池強要氣死了!
將新來的皮夾克脫了狠狠扔地上。
看著拐進暗巷子的池音,他冷冷的嗬笑一聲,“好啊池音,你不顧兄妹情麵,我也不跟你講什麼手足情了。”
池強抄起地上的木棍,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臉,起步直直就追了上去。
池音不再耽擱,出了星辰歌舞廳就馬不停蹄地往租房趕。
她一整天都沒吃飯了,僅嚼下肚的那塊巧克力,也在對付池強時用光了力氣。
這會不僅肚子餓,還伴著啤酒燒心的不適,她強忍著,跌跌撞撞的走向近道小巷。
之所以選擇抄近道,除了擔心獨自住旅社的倆孩子,還憂心租房房東等太久一氣之下反悔不租了。
八十年代末的沿河縣隻有旅社和歌舞廳等營業場所拉電杆電線,將近十二點的夜裡黑漆漆一片,偶爾聽到一兩聲烏鴉叫,饒是池音膽子夠大也被嚇到。
突然,兩米外隱隱出現了忽明忽暗的火光,瞧著是有人在那裡抽煙。
池音眉頭皺了皺。
這個時候在巷子裡抽煙的能是什麼好人。
她下意識地轉身,準備往其他岔路口走。
剛轉身就看到池強出現在後方。
池音一顆心沉下去。
猜到池強想奪走欠條。
池強脖子被她劃傷,也喝了不少酒,若是平常對付這麼一個酒鬼池音倒是不怕。
可現在——
她力氣幾乎被掏空,酒精作用下不止胃部灼燒難忍,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前後都被堵住了,難不成這張欠條會變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