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咽下嘴裡的包子,沒有猶豫的道,“你把交住宿的錢退回來,住一天是五毛錢,七天就是三塊五毛,你把這錢借給我租房子好嗎?”
再加上她口袋裡的八塊五毛,合起來十二塊。
交完房租還剩兩塊錢。
她勒緊褲腰帶,隻給兩孩子買食物的情況下還能撐四五天。
這四五天想辦法找個活計,管他扛沙包還是扛水泥,隻要餓不到兩孩子她什麼苦都願意吃。
魏承安點點頭。
“謝謝小叔。”池音沒想到他答應得那麼爽快,緋紅的唇抿出甜絲絲的笑意,一雙杏眸清澈真誠。
看的魏承安呼吸一窒。
記憶中的池音就是眼前這副摸樣,純真,清澈。
而昨天見到的她,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冷厲讓人不敢直視。
魏承安克製住心頭的異樣,不經意的拿起包子遞給她,“縣委大院這一塊的治安相對好一些,吃飽了我帶你出去找。”
池音感激地道,“我已經找到了,就差交費了。”
現在錢有著落了,池音巴不得趕緊去找那個老人家,說好的回家取錢就過來交房租,寫協議,結果遇到事耽擱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人家還願不願租給她。
魏承安先去樓下找旅館老板退房,兩孩子吃飽了,池音沒給她們磨蹭的時間,一手拽一個直接出門。
樓下魏承安辦理好了退費手續,池音拿到錢後,又是言語真誠的感謝,完了熟門熟路的牽孩子朝租房的位置走去。
走出旅社,兩孩子發現魏承安還跟著,莞莞脫離池音的牽手,跑過去歡喜的問,“承安叔叔,你要跟我們一起去租房子嗎?”
魏承安摸了摸昔昔莞莞的腦袋,眼神溫和的點點頭。
池音看向他,“小叔不用回村?”
感受到池音投來的好奇目光,魏承安輕咳一聲說,“今天中午縣委有個會議。”
池音不作他想,到了出租房,老舊的單層泥巴磚頭房,破舊的院子門,好在院子蠻大適合兩孩子撒潑跑著玩。
池音敲響院門,沒會兒門縫裡透出一道渾濁的目光,看到是池音話都沒問的就關上。
池音搶先抓住門,用力將門縫拉大了些,老人家帶著明顯的不悅,“你走吧,我的房子不租了。”
說要租房,結果讓她老太太等到十二點了一個麵都沒露。
池音知道這件事是她做得不地道,眼珠轉了轉,就三步並作兩步將魏承安拽過來。
她把魏承安推到老太太跟前,“老人家,不是我昨夜不講信用,實在是事發突然來不了。”
池音把昨夜回家拿錢,錢被偷了,又跑去歌舞廳找錢的事草草跟老人家解釋,完了將魏承安又往門縫裡拽了拽,好讓老太太看仔細他身上那股子淩厲的兵氣。
“你看,這位就是救我的那個兵哥哥,他們當兵的可從不說假話。”
為了增加可信度,池音示意魏承安把證明掏出來。
魏承安一米九的大個子,肩寬腿長,身姿筆直,眼神裡沒有一絲雜質,乾淨得近乎冷冽。
老人家接觸到魏承安的身形,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倒不是被他是軍人的身份驚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