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正剛氣得死死的按住池強肩膀。
還有跌跌撞撞的從派出所裡衝出來的警察,以及,孩子被嚇到的哇哇大哭。
池強像頭被惹怒的瘋狗,還想撲過去打池音,幾個人按都按不住,一時間,咒罵聲,哭聲,一片混亂。
池音坐在地上,隻覺頭暈目眩,周圍的一切都變的模糊不清。
直到被帶到派出所,她的意識還是混沌的。
有位警察遞來一塊冰毛巾,她這才如夢初醒的抬起頭。
走廊裡,池正剛黑著臉一言不發。
周蘭花癱坐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滿心懊悔與自責,“老天爺,我造的哪門子孽啊,怎麼就生出這個畜生來......”
昔昔和莞莞怯生生的站在池音旁邊,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池音心像是被什麼撞擊了一下,咚咚咚的狂跳起來。
她慌亂的將受驚嚇的孩子摟進懷中,下巴抵著孩子毛茸茸的腦袋,倔強的死死咬著唇。
她好難過,好自責。
原本信誓旦旦的承諾,絕不讓孩子看到這些糟心的畫麵。
這才一天,就......
怪她,是她沒保護好孩子,讓她們幼小的心靈遭受創傷。
對麵審訊室,池強像發瘋的野狗還想撲過來,兩個警察按都按不住他。
聽著池強罵罵咧咧的內容,似乎矛頭指向她。
什麼都是因為她,屁大點事也要報警,他昨晚就不該攔著六子,就該讓六子把她上了。
又罵什麼,給他等著,等池豔出來了,他要她跪在池豔麵前,要她仰著臉讓池豔好好打,要她求著池豔說知道錯了。
看著狂怒暴躁的池強,池音有一瞬的愣住。
所以,昨夜小叔子報案了?
可即便何六沒有偷偷返回來強她,池豔就冤枉了嗎?
池豔叫地痞流氓堵她,教訓她,池豔可憐什麼了?
當然,不管池豔耍了什麼手段,在池強眼裡都是逼不得已的那一個。
隻有她池音,惡毒,心機。
池音抬起頭,腫著臉,冷得像冬日寒風的眼神盯著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饒是昨夜池強叫走何六給她留下的那一點點可憐的血緣情,也在此刻全部消失。
罵她借機生事,罵她惡毒。
行啊。
她覺得,她不把這個‘惡毒’‘心機’的標簽貫徹到底都對不起這盆潑天大糞了。
池音把嚇得瑟瑟發抖的兩孩子輕輕推到母親懷中,撐著椅子站了起來。
她走到審訊室門口,譏諷的看著池強,“既然你那麼有種,就彆等池豔出獄才找我麻煩了,不如......”
池強就是個光有蠻力的蠢貨包,被她的話一刺激,不得一蹦三尺高?跟警察拚蠻力衝出來?
毆打執行公務的警察,輕則四年以下有期徒刑,重則七年有期徒刑。
隻是,池音話還沒說完,就聽派出所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
她下意識的轉過頭,就與匆匆趕來的魏承安視線對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