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安喉結輕滾,講出的話音又沙又啞,“昨晚我把何六扭送派出所報案了,我沒想到你哥會因為這事去找你麻煩,對不起。”
“我沒事,謝謝你啊小叔。”池音窘得很,但卻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感謝。
“李江是我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以後有什麼麻煩,你可以找他。”
“好,謝謝小叔。”
“昨晚聽李江說,你昨天去報過警,說遭到家暴,他打你哪了?”
池音第一反應是遮掩,又想,小叔是軍人,他們軍人各個都是鋼鐵直男,才不會搞陰陽那一套,就如實跟他講,“你哥跟我是發生了矛盾,他想打我,但沒打到,我去報警主要是想拿回執單以備急用。”
魏承安遲疑片刻,試探著開口,“你要離婚,是跟我哥在民生紡織廠救了池豔有關?”
池音聽出了魏承安的質疑,認為她在氣頭上才提出離婚。
不怪魏承安會有這種質疑。
魏成良這狗玩意演技相當不錯,人前溫文爾雅,是人人稱讚的好丈夫。
隻有重活一世的她才知道眼前這個狗玩意有多虛偽,多狠毒。
她難以想象喝下百草枯的那三天孩子的絕望,即便想象一點,都是胸悶窒息無以言表。
這樣一個連獸性都沒有的垃圾,池音都恨他恨到骨子裡,重活一世,她巴不得立刻,馬上,解除與他的婚姻關係。
想到了前世不好的記憶,池音心中翻湧著恨意,臉上的神情也漸漸嚴峻起來,“我離婚的緣由不是一時氣頭,更不是什麼感情不合!我跟他壓根就沒有什麼感情,我太惡心他了,打心底的惡心,我就是要離婚,誰也攔不住,協議不成就走訴訟!”
魏承安盯著池音打量,心中也同樣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想離就離吧,離了找個更好的。”
還找什麼,寧願孤寡到老,也不想和底線模糊的人在一起。
婚姻就是墳墓,它會很快扒掉偽裝,漫長的婚姻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
所以,她好不容易掙脫出來,乾嘛還讓自己陷進去?
池音不回答,魏承安也不繼續問問題。
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尷尬。
池音本就因被魏承安按著擦藥有些窘迫,這會空氣裡彌漫著尷尬的氣息,她受不了就輕咳一聲,找話題,“對了小叔,昨天我跟你哥吵架時說了些對你名聲不好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池音偷偷的抬眼觀察魏承安的表情,見他眉頭微皺,目帶疑惑。
她本來心裡很愧疚,但小叔子這反應,像是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魏承安一邊揉消腫,一邊啞啞的問,“什麼話?”
魏承安的問話驗證了池音心底的猜想,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這一世,麵對魏成良委屈的神情,哀怨的控訴,好像她做了多對不起他的事情。
池音心中的怨恨燒到了頂點,失了理智,就拿小叔子嫂子這種顛覆三觀違背道德的關係來惡心他。
看魏成良整個像是被雷劈了,池音確實爽了,但很快就發現小叔子在家中,那股強烈的愧疚感就挾裹著她。
現在看魏承安不知情,池音輕輕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