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憶抒聽完妘璃說的,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她要想為兒子報仇,隻能把賬冊交出去,可憑她自己,根本就扳不到瑞王府。
兒子害了淩天耀是真,可夜襲如意院想要殺害妘神醫是假。
該承擔的兒子應該承擔,可不該承擔的兒子不能擔。
所以,她選擇和妘神醫合作。
她低著頭不敢直視龍顏,一撩裙擺跪了下來,“賤民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吧。”
錢憶抒站起身來,頭微微地低著。
“說說吧,這兩本賬冊你是打哪兒來的?”
“回皇上,這兩本賬冊是賤民的兒子在死前交給賤民的。”
接下來,她隻把兒子跟自己說的講了出來,並沒有透露妘璃找過自己的事兒。
謝君恒問,“你兒子不是病死了嗎?”
錢憶抒雙眼含淚,“那日抬出府去的是具空棺,賤民不甘心就私底下到處尋找兒子的屍首,終於在城西的亂葬崗中找到。”
說到這裡,她怒視著陳展璋,“賤民怕陳展璋發現,就把屍首悄悄藏在了城西的義莊中。”
就在這時,“咚、咚、咚……”一下接著一下的鼓聲傳進大殿。
謝璟默說了句,“父皇,這是登聞鼓的聲音。”
謝君恒白了自己兒子一眼,“朕又不聾,還用你說。”
他深度懷疑這一切都是老三安排好的。
謝璟默也冤枉,璃兒是在他出府時才告訴他的。
謝君恒喚來殿前侍衛把擊鼓之人帶了上來。
這人一走進大殿,不用朝臣們相求,謝君恒直接開口免了來人的二十大板。
因為敲響登聞鼓的就是蘇偌琳,今日她要為死去的兒子鳴冤昭雪。
就聽“砰”的一聲,她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臣婦拜見皇上。”
“偌琳,起來說話。”
蘇偌琳不肯起身,“臣婦要狀告陳展璋的兒子陳羽晟設計陷害臣婦的兒子淩天耀。”
就這樣,當初謝璟瑞派死士夜襲如意院的事兒又華麗麗地被掀了出來。
謝君恒一雙龍目瞪著陳展璋,“陳愛卿,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展璋猶如被架在火上烤的螞蚱,不知該往哪兒蹦。
“回皇上,羽晟確實是病死的,至於淩夫人說的,微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謝君恒怒了,“那賬冊裡記錄的也是假的了?”
陳展璋無話可說。
孔正修站了出來,“皇上,按照賬冊裡記錄的,陳大人這些年前後貪墨的軍餉足有百萬兩銀子之多,涉及朝廷官員也不在少數,還望皇上徹查!”
蘇偌琳再次開口,“求皇上為臣婦的兒子做主。”
錢憶抒再次跪了下來,“求皇上嚴審陳展璋,還賤民的兒子一個公道。”
謝君恒看著跪地的錢憶抒,問,“你可知,陳展璋所犯之罪會禍及整個陳家,你也不例外。”
“賤民知道,羽晟犯了錯,賤民這個做娘的理應代他受罰,隻求皇上不要把賤民跟陳家人關在一起。”
謝君恒略一思量就答應了,“朕準了。”
錢憶抒頭顱點地,“賤民叩謝皇恩。”
謝君恒一聲厲喝,“來人,把陳展璋打入大理寺死牢,嚴加審問。”
話音一落,立馬有殿前侍衛上前,把陳展璋拖了下去。
謝君恒站了起來,“謝璟瑞幽禁瑞王府,無召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