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我們這些河伯社神,也有屬於自己的規矩,實在不能隨意插手凡間之事啊。”
河伯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直接點明。
修行界的規矩就是如此,你要是殺了我,就是公然壞了規矩,到時候天下的宗門、神靈都不會放過你!
楊奇偉自然聽出了河伯話語中的深意,但他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隨後用力碾了碾腳尖。
這看似隨意的一下,卻仿佛有泰山之力,恰似一記重錘狠狠地砸了下來。
河伯隻覺一股劇痛從脊梁傳來,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楊奇偉隨即轉身,目光如炬,看向台下的百姓,然後怒吼道:“這樣隻知享受權力,卻不願履行對百姓的承諾,不儘神靈職責的神靈,你們還需要嗎?”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般響徹四周,又似一把無堅不摧的長刀,硬生生地劈散了百姓們心中長久以來對河伯的敬畏。
百姓們彼此對視,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夾雜著被欺騙後的羞辱以及對河伯深深的恨意。
“不需要!”
人群中不知是誰率先喊了出來,那聲音雖然略顯單薄,卻仿佛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激起層層漣漪。
緊接著,百姓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如洶湧的潮水般連綿不絕。
“我們不需要這樣的河伯!”
“一個隻知道享用香火貢品的河伯,留著有什麼用!”
“老頭子我就算養條狗,它還知道衝我搖搖尾巴呢,這河伯連條狗都不如!”
“哈哈哈,說得太對了!這樣的河伯,咱們供奉他乾啥,還不如養條狗呢!”
百姓們紛紛痛斥出聲,罵著罵著,人群中不知是誰先笑了起來。
這笑聲仿佛有一種神奇的感染力,瞬間讓現場的氛圍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多了幾分歡快,幾分輕鬆,還有幾分好似烏雲散去後天空重現的明媚。
而河伯,此刻麵如死灰,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機,如同已經死去一般。
他心裡清楚,自己徹底完了。
就算僥幸能活下去,這河伯的位子也肯定是保不住了。
一旦當不了河伯,失去了手中的權柄,再也無法享受百姓的頂禮膜拜,無法享用百姓的供奉,也無法再高高在上,這樣的神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河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苦笑,隨後,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不遠處,河伯廟的祭司以及唐縣的諸多士紳們,早已嚇得噤若寒蟬。
他們的身體如同篩糠一般不停地顫抖,更有甚者,直接嚇得尿了褲子,癱倒在地上。
看著河伯這般淒慘的模樣,他們心裡明白,這件事已然沒有其他轉圜的餘地了。
他們越想越恐懼,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將腦袋深深地埋進土裡,恨不得立刻鑽進地下,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躲避即將到來的災禍。
就在這時,楊奇偉那堅定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在平靜湖麵投下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日,我來到這裡,隻為了兩件事。”
楊奇偉目光堅定,掃視著全場,聲音沉穩而有力。
“其一,宣告天下,讓天下人都清楚我聖教的宗旨,明白我聖教的目標。”
“其二,便是要拿下唐縣的諸多禍害,交由百姓公審,給百姓一個公道,把那些人從你們手中搶走的、騙走的、奪走的,統統都還回來!”
楊奇偉說到此處,目光如刀鋒般銳利,直直地射向唐縣的那些士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