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道已經被魔修汙染,這些年來古族對魔修的態度可謂嚴苛,所以陳紅妝避不可免的待遇一落千丈,甚至不知道為什麼直接被陳姓所放棄的地步。
此時此刻,聽到想要走出另外一條路的話,這位仙台大能,自然是忍不住震撼。
作為映照了大道的存在,他自然是最清楚這句話的分量的,這不僅僅是拋棄過去所修行的一切那麼簡單。
更代表著,此刻的陳紅妝在否定過去的自己,否定過去自己的道,開始認為那並非最適合,也並非自己最強大的道。
這可不簡單,而讓他驚駭的是此刻的陳紅妝並沒有走火入魔?
重新走出一條路,輕則仙法根基崩潰,畢竟修行仙法的人有進無退,一生隻有一次機會,一旦出現偏差,道心不夠堅定,便代表了死亡。
在過去聽到這樣的話,幾乎任何人都會將其當做一個笑話,因為那代表著那個人的道心已經破碎,徹底無望大道。
仙路儘頭,皚皚白骨鋪就得階梯,他們看到了對方的結局。
可是看看現在在麵前的人,柳溫也忍不住思緒萬千,換路,雖然隻存在於傳說,雖然被無數人諷刺和嗤笑,但……
不是沒有成功的,每一個成功的人,都變得無比可怕,甚至有人從萬古之前活到了現在,依舊高高屹立在九天之上,俯視眾生。
他不敢小看陳紅妝了,甚至此刻的他,沒有去在意對方為什麼出現在焱五府庫當中,甚至似乎在偷盜屬於古族的底蘊。
太焱古族,陸氏六姓,終歸還是屬於一個血脈的族群。
至於說謊這個問題,柳溫作為仙台大能,他還是很自信的,一個仙台如果連一個天門修士是否謊言都無法分辨的話,那他如何將自己的道統傳遞大千?
於是,柳溫打算就這麼拿走自己來取的資源,然後沉默離開。
這本身就是一種示好,但是張清此刻卻是看向了他。
“外界可是出了什麼事?這些年來,府庫當中太多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沉默片刻,柳溫還是回答了張清的問題。
“古族已經進入開辟新的太焱天的最後階段,所需要的資源龐大才能填滿那個窟窿,以維係新的太焱天的成長。”
“要成了?”張清驚訝,這才過去多久?
不,應該也差不多了,從四位人世間開始獻祭這個一元之地開始,太焱古族已經謀劃了上萬年。
問題是這麼說來的話,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那到時候,這裡會變成什麼模樣?”
張清所問的自然不是這個府庫,而是這片古老的快要滅亡的太焱天。
“屆時,九成以上的空間會被新的太焱天吞噬演化,剩下的一成破碎,但會形成新的秘境,到時候會成為族中新的府庫,將這裡所有的底蘊送入新的太焱天鎮壓。”
也就是說,新的太焱天吞噬舊的太焱天,其實早就已經開始了?
難怪,張清的偷盜行為,始終沒有被發現。
新的太焱天還沒有完全凝聚,舊的太焱天正在一點點消亡,這種狀況下,就算是地仙,恐怕都不敢去觸碰兩個世界的破滅與新生,稍有不注意,就是新舊交替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