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如雪,寒光懾人!
在刀客的第二刀堪堪劈到身上時,王隨真驚訝的發現自己無法完全避開刀客的第二刀!
因為這一刀,來的太快!
他腳掌落地後還沒踩實著,第二刀已至近前!
生死之際,王隨真並不慌亂,心如古井,平靜無波,側身拔劍相格!
‘哢’的一聲輕響,人影乍合而分,二人分列於廟門兩側!
刀仍舊還是那把刀,明亮而鋒利!
王隨真手中鋼劍已斷,劍尖墜落,斜斜地插在了地麵上!
王隨真橫起斷劍,凝神細瞧,但見長劍斷口之處,光滑如水!
刀客手裡的那把刀鋒利而詭異,王隨真的鋼劍在這把刀的麵前,竟如一張紙般脆弱!
刀客舉刀向天,眼中殺氣肆意張狂!
王隨真凝神看去,第一次看清了這刀客的模樣。
隻見這名刀客年紀並不大,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雙瞳中布滿了扭曲的血絲,臉上肌肉扭曲,整個人看上去既殘忍又猙獰,如同一隻欲擇人而噬的野獸!
刀客將手中長刀朝天舉起,小廟內外,隱隱有黑氣升騰,如絲線一般向刀刃彙聚!
黑氣越聚越多,刀客瞳中血絲紅的也愈發鮮豔,片刻功夫,雙目已變做了血紅之色,紅的似乎隨時都要泌出血來!
此時刀客身上的殺意,也愈發癲狂!
王隨真仿佛察覺到了什麼異常,突地將手中斷劍插回了劍鞘裡,轉身向林中狂奔!
那名刀客身上殺機已至巔峰,剛打算一刀將王隨真劈死,可他還沒等他出手,王隨真竟頭也不回的像兔子一般向樹森中狂奔而去!
刀客先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愣了一愣,隨即暴怒欲狂!
他從出道至現在,身經大小數百戰,從未碰到過一個人像王隨真這樣不戰而逃的!
而且王隨真竟然跑的這麼快,跑的這麼堅決!
頭也不回,風馳電掣一般!
刀客哪肯放過王隨真?很快便卯足了全力,朝林中王隨真狂追而去!
剛剛還殺氣肆虐的廟門前,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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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過樹梢,吹的雪花簌簌而下。
林中半腐敗的落葉上,覆蓋著白雪,王隨真口中白氣長噴,在樹林中全力奔跑。
這片林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王隨真領著那刀客在林中兜圈子,算下來,差不多這已經是第十圈了!
刀客堅決地貫徹了不拋棄不放棄的艱苦樸素的奮鬥精神,對王隨真窮追不舍,一步也不肯放鬆!
而且這刀客腳力當真是極好的!
兩人間的距離,正極為緩慢的越拉越近!
可每次距離變的特彆近的時候,王隨真便會來個大的急轉彎,再次將兩人的距離遠遠甩開!
王隨真的身法像泥鰍一般滑溜,著實難以捉摸!
而這種身法對於王隨真來說隻是開胃的小菜,因為過去的三年中,他每天都在練這個!
王隨真怎麼也甩不開刀客,頗覺得有些無奈,邊跑邊大喊道:“這位仁兄,你不要追我啦,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根本不是什麼狗屁拜藍教的,我乃是並州城鷹爪王聞良座下首席大弟子白小川,你認錯人啦!”
刀客咆哮一聲,並不回答,追的愈發的急了。
王隨真接著喊道:“真的,我是個實誠人,從不騙人的!你要不信,你把刀先收起來,在原地站好嘍,我給你練一趟鷹爪功給你瞧瞧?我最厲害的功夫,就是這套大力鷹爪功,力能摧石,勁可斷樹,可不跟你鬨著玩!”
刀客追王隨真已有一個多時辰,他怎麼發力也追不上王隨真,早已焦躁難忍,而 這個王隨真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刀客的小宇宙瞬間爆發,他嘴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怒吼,全身上下,肌肉詭異的蠕動、扭曲、變形,一道肉眼不可見的衝擊波從刀客身上迸發而出!
王隨真微微一驚,忙停步轉身觀瞧,隻見刀客的整張臉此時已變的不似人類,猙獰異常,雙目四周,青筋暴綻,雙眸則已變成了一雙血目,滴滴血液順著臉頰向下滑落!
王隨真皺眉道:“你這是什麼功夫?竟這般的邪門?”
話音未落,刀客陰冷的目光看了王隨真一眼,整個人竟然四肢著地,如虎豹一般,飛速朝王隨真飆射而來!
王隨真大驚:“這狗瘋了!”
毫不遲疑的轉身狂奔!
不料這次刀客四肢著地,速度大增,足足比原來快了數倍!
這次王隨真向前隻跑了數丈,便聽到腦後有鋼刀破空之聲!
王隨真不用轉身就已知曉刀鋒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