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隨真腦中剛一蹦出這個想法,那史利來也馬上發覺了這個問題,轉身扒著梯子就往回跑。
王隨真那能讓他跑了?奮力躥起,躥到大船邊,手扒大船船幫,右腳重重一踹。
隻聽‘砰’的一聲響,木梯已被王隨真踹飛開來,撞到了另一艘官船上摔了個稀碎。
剛剛攀援到梯邊的史利來臉色大變,驚呼一聲,掙紮翻滾著向江中落去。
王隨真順勢躍回小船,雙手齊出,揪住了吏利來命運的後脖頸!
他生拉硬拽,硬生生將史利來拖回到了小船上。
史利來急得聲調都變了:“放箭!放箭,給我射死這兩個大膽刁民!”
王隨真將史利來那胖大的身軀擋在身前,史利來好似一麵大盾牌一般,將他的全身上下都遮了個嚴嚴實實,冷聲喝道:“誰敢放箭?射死了這個死胖子,你們誰擔待的起?”
眾士兵登時麵麵相覷,無人膽敢放箭。
史利來這時才反應了過來,忙尖聲喝罵:“誰也不許放箭,誰要射到老子,老子殺你們全家!”這話一出口,登時更沒有人敢放箭了,有深知史利來脾性的士兵,直接將弓箭收了起來,防止史利來將來找自己的麻煩,嫌自己現在用弓箭對著他的胖臉了!
既然有人帶頭,所有士兵紛紛都將弓箭收了起來。
史利來覺得自己的後脖頸不像是被人手抓著,像極了是被一把大鐵鉗子給生生鉗住了,直鉗得他全身一絲力氣也無,他用有些顫抖的語調道:“大膽刁民……不……不是……這位刁民……啊……也不對……”
王隨真聽史利來被嚇的驚慌失措,胡言亂語,不由得‘噗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王伯安故意調侃史利來:“史大人,何故如此驚慌?”
史利來有些哀怨地看了王伯安一眼,垂淚道:“王主事,我隻是個小人物,一向隻是奉命行事,你又何必故意跟我為難?你讓你這位高手大哥放了我吧,你隻要放了我,我給你……給你……嗯……嗯……黃金一百兩,怎麼樣?”
他斟酌了又斟酌,終於狠狠心,說出了一個讓他肉疼無比的數字——黃金一百兩!
王伯安嗤笑了一聲,說道:“史鎮撫使,你是不是以為世界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史利來眼珠急轉,說道:“王主事的意思是錢少了麼?那……那一百五十兩,一百五十兩,這……這可是我一年的辛苦錢,最多就一百五十兩金子,真不能再多了!”他口氣又是肉痛又是堅決,那神情,似乎是說,就是殺了他親媽,也不能再多一兩了!
王伯安終於憤怒了:“酒囊飯袋,蠢豕蛀蟲!你馬上下令,讓大船讓開江麵,把船夫放回來,我們要靠江南上岸!”
史利來可憐巴巴地問道:“那什麼時候放了我?我現在……現在就讓人回家取金子,好不?”
王隨真翻了翻白眼,用力一捏史利來的後脖頸,喝道:“少廢話!快下令!”
史利來隻覺得全身一陣陣的酸麻,十分難受,慌忙道:“好,好,是,是,你們快點……”
史利來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聽‘砰’的一響,一個大漢突地從大船上躍將下來,落在了船頭上,直砸的整艘小船向江中微微一墜!
王隨真心中微驚,暗忖:“落船不使船前後震蕩,竟將整艘船壓的向江中微墜,這人力道極大,而且對力道的把控也極為巧妙,此人是個一流的高手!”
史利來一見這大漢,立時瞪大了眼,尖聲高叫:“趙文虎,你做什麼?還不退下?你竟敢上來?”
“敢!”趙文虎話不多,隻冷硬的回了一個字。
一個字就噎死人!
史利來立刻沒詞了,用力咽了口吐沫,有些艱難的道:“你……你想乾什麼?你就不怕我在劉公公麵前參你一本?”他此時是又氣又急,生怕趙文虎惹的王隨真不高興,王隨真一把捏死自己,但他此時全身又一絲力氣也無,隻能拚命的睜眼,急的眼珠子都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