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搖頭晃腦,得意洋洋地道:“乖兒子,好沒有禮貌,不喊爹,竟然敢稱跟你老子我說什麼你~你~你?你什麼你?真是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兩天不揍,你渾身難受!來來來,把你的黑屁股露出來,讓為父踹兩腳解解悶!”
顧德興鼻子都氣的歪了,更說不出話來了,捂著肚子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
四名侍女嚇的臉都白了,拍背的拍背,撫胸的撫胸,還有一個急忙忙的去車裡,端出了參湯來,給顧德興喝下。
王隨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哈哈,你們這是要攔路搶劫,還是要攔路表演‘媽媽再愛我一次’?既然還是媽媽的小寶寶就不要隨意出門,還是待在家裡安心吃奶吧!”
連穩重如王伯安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小童就更誇張了,撫掌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猴子漢子也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惡狠狠地咬著牙,以一種要吃人的眼神瞪著王隨真,左手按著右手,將手指上套的鐵指甲一根根地拔了下來。
王隨真這才發覺,猴子漢子的手指上的鐵指甲原來不是長出來的,而是用精鋼打造的指套套在了手指上的。
上次倉促之間他跟這猴子漢子打個一個照麵,完全沒看清楚,事後還納悶人怎麼能長出黑色的鐵指甲來?
原來如此。
猴子漢子將雙手的鐵指套拔完了,右手一伸,鏘然一聲,拔出了一把黑色的刀來!
這柄刀十分異樣,乃是一把橢圓形狀的大砍刀,而且刀的內環和外環皆開了刃,刀刃處亮森森地泛著綠印印的油光,讓人一眼望去,心裡就忍不住生出忌憚之意!
猴子漢子掙紮著從車上站起身來,喝一聲:“少爺,請拔刀!”
顧德興有些不耐煩的將女子都趕到了一旁,伸手將腰間佩刀也拽了出來。
猴子漢子揮手斥退了眾仆從,高聲叫道:“魂不附體,更待何時?”
自從那猴子漢子拔出了圓刀,王隨真就感覺有陣陣陰森涼意從前麵兩人的身上湧將出來,低聲跟王伯安和小童道:“情況不對,你們速速退到百丈之外,若是一會亂將起來咱們不小心分開了,就去南麵五裡的廟裡集合!”
王伯安有些憂慮的說道:“隨真兄弟,不如我們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王隨真搖頭道:“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這顧德興身上另有古怪,我躲不了的,你們快退!”
小童跟王伯安兩人忙牽著王隨真的小驢,向後急退。
猴子漢子話音一落,隻聽一聲鬼嘯,兩隻黑蓬蓬的鬼臉從刀鋒裡冒將出來,詭異的圍著猴子漢子和顧德興轉了幾圈,一頭紮到了兩人的胸口裡!
鬼臉一入體,兩人便好似點不著的濕柴一般,突突地向外直冒黑氣!
王隨真氣運全身,內氣刹那間就在體內遊走了三個大周天,見顧德興和猴子漢子兩人仍舊在不停的突突冒著黑氣,黑氣已然將方圓數丈方圓都籠罩住了,運功於掌,喝道:“裝神弄鬼!”
雙掌齊齊向前一揮,恍如秋風掃落葉,又如北風卷百草,隻聽一陣巨大的掌風呼嘯而過,彌漫的黑氣霎那間被吹了個乾乾淨淨。
黑氣散去,原地多了一人一獸!
瘦小的猴子漢子已變成了一隻毛色黝黑的猴子,顧德興則變成了一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儒生。
王隨真一見這中年儒生的麵目,不由得臉色變了一變:“你……你不是被我殺了?”原來那儒生,竟是那天在鬆林中被王隨真親手所殺那人!
想來也正是這名儒生死前的喉中噴出的冷血,使王隨真中了‘生死薄‘的劇毒!
儒生對王隨真的話恍若未聞,隻見他麵目突地一變,不知為何模樣又變成了顧德興的模樣。
旁邊的小黑猴也是陡然一變,變成了猴子漢子的本來模樣,隻是臉上有些凹凸不平,多了很多黑色的利刺,看起來很是有些猙獰可怖!
王隨真想起數次跟鬼刀門交手的經曆,不由暗暗心驚:“這鬼刀門手段詭異莫名,而且各種掌拳和刀都含有劇毒,令人防不勝防,上次我中的‘生死薄‘之毒到現在還沒好利索,這次務必要謹慎,要速戰速決,不然拖的時間一長,萬一我體內的’生死薄‘劇毒再次發作起來,我必死無疑!”
大敵當前,王隨真精神更加振奮,內氣充盈,如同一條遊龍也似,在體內各處盤旋!
心靈也變得活潑潑地,枯木神功全力運轉之下,竟使他全身都瑩瑩地發起了綠光來!
風吹過樹梢,吹的積雪揚揚四散。
忽地兩道寒芒驟起,勁力凶猛,帶起的硬風,將樹枝上的積雪儘數吹的散了!
猴子漢子跟顧德興的身法當真快極,在空中劃出一溜殘影,瞬間已躥至王隨真身前!
王隨真反應更快,不退反進,飛身形躥至顧德興的右側,抬手照著顧德興側腦就是一記重掌!
掌風淩厲浩大,帶起一陣狂風!
手掌還未擊到,浩大的掌風已將顧德興戴的紫金冠給吹飛了,顧德興的一頭長發竟被吹的如旗幟般筆直!
顧德興原本隻是個廢物草包,但不知為何,變身之後的顧德興,功力竟變的比被王隨真刺死的那名儒生還要深厚,頭隻微微一偏,已避開王隨真這足以開山碎石的重掌,身形急轉,刀隨身走,又細又長的鬼刀由下方劈向王隨真小腿!
刀鋒未至,長刀上迸射出來那鋒利無匹刀氣已將王隨真飛揚的衣角給切割了下來!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猴子漢子身形也變幻到了極致,如同一隻黑色的大鳥般,足不沾地,圍著王隨真的頭頂團團飛舞,手中圓環般的鬼刀,忽發忽收,攸來攸去,刀刀不離王隨真天靈蓋!
這圓環刀用法出乎常人的意料之外,除了外鋒能切能割之外,另有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