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朱玲玲回話,手指搖搖一勾,朱玲玲頭上的金簪子如活物一般,已躍到了他的手掌裡。
朱玲玲嚇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發鬢,忽地跳將起來,驚道:“有鬼?有鬼!”
王隨真見了她那如受驚小鹿的眼神,哈哈大笑,將金簪遞了過去,說道:“沒有鬼,這是我新練出來的功夫罷了。”
朱玲玲接過了金簪,秋水般的眼眸裡,滿是驚奇的神色:“功夫?這世上竟還有這般神奇的功夫嗎?”
王隨真隻覺得朱玲玲手指冰冷,十分柔軟,有些害羞的將手掌收了回來,怕朱玲玲看出自己的害羞來,用稀鬆平常的語氣說道:“那自然有是的,隻要練至上乘境界,許多功夫可以做到,我聽說少林的百步神拳,還有江湖上的控鶴功一類的,做這種事情,都是易如反掌。”
朱玲玲對這些江湖上的事情,意興闌珊,伸了伸小蠻腰,掩麵打了個哈欠,說道:“卻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天還未亮,你也再睡一會吧。”
說到睡覺,朱玲玲和王隨真的臉,不由得一齊紅了一紅。
王隨真站起身來,說道:“朱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不困了,我出去練一練拳腳!”
朱玲玲有些氣惱,伸手抓住了王隨真的衣袖,惱道:“怎麼?這麼怕我麼?我難道是老虎,會吃了你?”
王隨真原本還想跟朱玲玲開開玩笑,笑道:“不,朱姐姐不是老虎,但是一隻母老虎,我……”
玩笑話剛說了一半,他忽地臉色大變,驚聲道:“壞了,我知道為什麼常浩大哥臉色難看了!”
朱玲玲還以為是王隨真跟她說笑,但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身上隱隱地透出了殺機來,忙鬆開了他的衣袖,關心地問道:“隨真弟弟,出了什麼大事了嗎?”
王隨真眉頭緊皺,說道:“我說怎麼聽到院外總有腳步聲,想來常浩大哥跟家丁定然一夜未睡,朱姐姐,這鬼刀門的人,可能隨時找上門來,走,你跟我一起去找常浩大哥吧。”
不由分說,拉起朱玲玲的手,急匆匆的向院外走。
朱玲玲心裡先是一驚,不知道為什麼王隨真說對頭隨時要上門,隻覺得王隨真的手掌並不大,但很是溫暖,知道王隨真是關懷自己,怕自己出什麼事,所以要帶在他的身旁,不由地心裡甜甜的,似乎前麵就是萬丈懸崖,也並不怎麼可怕。
果然,常浩屋裡燈紅通明,門前有兩名家人守衛,見王隨真來了,便立刻開門讓王隨真進屋。
常浩端坐於木椅上,膝前橫著一把寬刃長劍,聽到王隨真進屋,他雙目陡睜,微笑道:“隨真兄弟功力當真雄渾無比,竟然在天亮之前就恢複如初了,怕是用不了許久,便能達莫愁師弟那種神變之境了!真是可喜可賀!”
王隨真領著朱玲玲坐在一旁,眉頭緊鎖,說道:“常浩大哥,昨晚我剛到之時,你便已聞到了那股怪味吧?”
常浩默然點了點頭,說道:“我練功不成,癱瘓大半生,內外功全廢,修為上遠不如你,隻能勉強聞到一些那股怪味,我昨晚聽你說心緒不寧,運功不成,便知你跟那兩人身上都中了鬼刀門的‘無常鎖鏈’!”
“無常鎖鏈?那是什麼?”
“無常鎖鏈,是鬼刀門一種秘術,中此術之人,不論相隔千萬裡,都逃脫不了鬼刀門的追殺,此術乃是鬼刀門門主白振衣親手種下,整個鬼刀門中,隻有寥寥數人能得此術隨身,凡身上有此術之人,皆是白振衣的親近弟子,殺了他的親近弟子,白振衣就算不會親自出手,也必然會派出門中絕頂高手前去追殺,不死不休!”
王隨真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前因後果,有些不信地說道:“常浩大哥有些言過其實了吧?我記得剛見玲玲時,半路上遇上那個顧德興,顧德興被我打跑了以後,我跟玲玲便中了這個勞什子無常鎖鏈,那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後來就來個了莫名其妙的刀客,被我殺了,殺了那刀客,這怪味便沒了呀?也沒見白振衣出手呀?”
朱玲玲在一旁聽到王隨真稱自己為玲玲,心裡很是開心,不由得麵露微笑。
常浩很是詫異,問道:“顧德興是什麼人?”
王隨真摸了摸下巴:“這個顧德興是個花花大少,自稱是東水書院顧院長的大公子。”
“顧院長的公子?這個人……”常浩捋了捋胡子,忽地臉色一變,驚道:“不好,這次白振衣恐怕會親自出手!”
王隨真很是不解:“這東水書院跟鬼刀門是什麼關係?這顧院長又跟白振衣是什麼關係?”
常浩未答此問,徐徐道:“十幾年前,莫愁師弟曾殺死白振衣的大弟子江海潮,便中了‘無常鎖鏈’,引得白振衣親自出手!”
“莫愁跟白振衣一交手,幾招之間,就被白振衣打的傷重瀕死!莫愁師弟在瀕死之時,使出了禦劍飛行之法,遠遁數千裡,直逃到湖北白木山,由你師爺他老人家親自出手,這才解了這無常鎖鏈!”
王隨真第一次聽到這事,這才知道天下第一刀客白振衣如此厲害,師父當年都已經能禦劍飛行了,都不是白振衣的對手,自己連禦劍的邊都沒摸著呢,恐怕白振衣一招就能將自己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