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億元還隻是聘禮錢!
一時之間,人們連反駁的語言都說不出來了,都暗暗感覺,這筆買賣,似乎是千清庵賺大發了!
錢財動人心魄!
千清師太臉上仍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淡淡道:“我勸陳公子乖乖下去的好,以免丟了性命,陳家老爺年歲已高,何必惹他傷心?”
台下眾人紛紛吃驚之極的‘哦’了一聲,聽千清師太的意思,竟然是拒絕了陳玉秋的條件?
陳玉秋‘啪’的一聲,將描金折扇合住,蔑了千清師太一眼,又四下環視,神色之中,充斥著溢出天際的冷笑!
千清師太陡然向前踏近一步,目光如炬盯著陳玉秋,道:“原來陳公子是仗了陳老爺的勢,來與老身為難!難道陳公子真的以為陳家已經在嶺南地界上縱橫無敵了麼?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人敢稱——天下無敵?老身本就是個垂垂老矣的將死之人,死又有何懼哉?可惜——可惜陳公子年紀輕輕,正值青春,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其不可惜?老身勸陳公子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為好!”
陳玉秋向後微微退了一步,雙手悠閒地抱在胸前,不屑地笑道:“我也勸師太一句,年紀大了,還是好好地在家裡養老為妙,江湖上風大浪大,你這把老骨頭還是不要有動刀動劍的念頭為妙!這走車使船,闖蕩江湖都是年輕人才能玩的好玩意兒!師太這把年紀,還想掄刀動槍,要是一不小心摔個骨斷筋折,恐怕到最後也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啊,老師太!”
千清師太臉色第一次變了!
她不再說話,身形陡然向前一蹭,起腳便向陳玉秋胯下踢去!
千清師太年歲大了,這一腳踢得不快。
雖然這一腳速度不快,但薑還是老的辣,這一腳角度刁鑽,而且踢得大有技巧!
本來兩人離著有一丈左右的距離,按理說,怎麼踢也踢不到陳玉秋身上來!
可千清師太,踢腿之前,陡然往前躥了一躥,一躥之下,這一腳,正正好踢到陳玉秋的褲襠正中!
陳玉秋早已聽聞千清師太身上邪門玩意多的很,此時見千清師太這麼一腳軟綿綿的踢了過來,心知這一腳必然隻是虛招,真正的殺招肯定暗暗埋伏在之後的變化之中!
他謹慎小心為上,不敢硬接,也不敢反擊,身形一晃,已經蹦到左側,再次跟千清師太拉開了距離!
千清師太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陳玉秋的反應,前腳踩地,後腳一個拐腳,斜斜而進,腳尖對準了陳玉秋!
這第二腳因為幅度小,所以第二腳踢出來的極快,陳玉秋腳還沒著地,第二腳就踢了過來!
可這第二腳踢得雖快,但踢得距離太短,隻有一尺多遠,離著陳玉秋的身體還差著二尺!
陳玉秋早已在千清師太後腳變前腳的瞬間,就已經預判了千清師太的這一腳!
是以千清師太第二腳一出,他已經著手反攻!
陳家赫赫威名,縱橫嶺南,罕逢敵手,嶺南大小數百賊寇,皆按節上供,定時納歲,而且時時派人通報各地的各種情況!
將一個陳家供奉的猶如嶺南皇帝一般。
為何如此?
江湖上混,沒有彆的法門,功夫高明,那就一路平趟!
就是犯了天大的事,樹立了不世的冤仇,隻要功夫夠高,功夫夠好,單挑、群毆,皆能勝,碾壓之,那還不是無往不利?
之所以在江湖上縱橫披靡,那是因為手底下那點玩意硬!
江湖是很現實,很直觀的地方,隻崇拜強者,崇拜勝者,輸家沒有資格說話!
陳家人最擅長、最厲害的功夫,乃是使用一種獨門兵器——尺鉤!
尺鉤此物與江湖上其他的鉤類兵器大不相同,乃是將量天尺延長數寸之後,尺頭上又多加了一根鐵鉤的重型鉤類兵器!
量天尺講究劈,挑,砸,崩,製人於伏而不致人於死,是道士佛門或者捕快常用的趁手兵刃。
陳家將量天尺加長之後,又在尺頭上加了小倒鉤,是一種看上去稀鬆平常,似乎並沒有什麼殺傷力的武器,成為了一種殺傷力極為驚人的獨門兵刃!
此量天鉤的詭異厲害之處全在於尺頭上的倒鉤,一般來說,不論什麼兵刃,往往是正麵進攻,例如刀劍棍棒,奇特一點軟索類兵器也能發動曲線攻擊,例如九節鞭,三節棍,甩頭棍等等。
而量天鉤真正的殺招,則更加奇特,往往能在人腦後發起襲擊!
量天鉤的倒鉤,小且隱蔽,且鉤法詭異莫名!
詭異到什麼程度?
詭異到整個嶺南,上千匪首賊頭,竟無一人能擋一招!
所以陳家才這麼橫!
這手底下實在是太硬了!
陳玉秋手中紙扇攸忽倒轉,扇柄處發出鏘然的一聲脆響,一根如蛇牙般的倒鉤凜然彈出!
陳玉秋身形剛飄動,耳輪中陡然傳來一聲悶悶的金鐵脆聲!
‘嗆’!
聲音並不大,而且極為短促!
陳玉秋心中登時大吃了一驚!
因為他他知道,這是發射暗器時機簧發出的脆響!
暗器若是人手中發出來的,總會有預兆,也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