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浮生心登時沉重如鐵,隱隱覺得這一年來,雖然自己一直在勤學苦練,棍法也大有進步,但還想像以前那般輕鬆打敗陳玉秋,絕無可能!
想到此處,吳浮生有些高興不起來,他來之前,十分輕視陳玉秋的實力,直到此時,心裡才明白自己實在太過於輕敵了!
隻許自己一年內脫胎換骨,不許彆人一年內功力大漲麼?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很公平的!
“你……你……你他娘的……是……是……”
吳浮生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身旁的鄧金龍突然如同見了鬼怪一般,驚恐萬分的用手指指著被吳浮生踹飛的那人,怪叫起來!
吳浮生凝目看去,登時也吃了一驚,隻見正從地上緩緩立起的那人,不是彆人,竟然是應該早已被自己一棍子砸碎了腦袋的伍六兩!
吳浮生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細觀瞧。
隻見那人滿臉得意之色,正是那天被他打死,令人拖去喂了野狗的伍六兩!
這真是天下第一的奇事了!
吳浮生真真切切的記的,自己一棍子下去,將伍六兩腦袋給砸了個桃花朵朵開,當時,紅的、白的濺射了半個院子呢!?
怎麼他娘的這人又活轉過來了?
真是活見了鬼!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的奇怪。
奇怪到你開始懷疑人生。
眾豪傑見了伍六兩的臉,也紛紛不敢置信,直呼見鬼!
陳玉秋對於吳浮生等人的表現,很是滿意,得意的冷笑一聲,領著眾手下揚長而去,到東麵的彩棚裡坐下。
吳浮生略定心神,按捺下了心中的疑惑,領著眾豪傑,自到西邊彩棚坐定。
嶺南兩大勢力,涇渭分明的坐於擂台兩側。
一些江湖上的獨行客,江洋大盜,橫行巨寇,或是一些俠義之士,會道門的各色人士,紛紛過來觀禮,皆坐於南北兩棚!
因為這次比武的結果,會影響嶺南未來數十年的勢力劃分,所以人山人海,三教九流,僧道俗尼,無所不有。
但這些江湖散人跟兩方勢力涇渭分明,因為大家都知道,一會必然是一場血腥的殺戮,要不小心被誤殺了,閻王爺都會說死的活該!
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白色的大旗獵獵作響,在一陣鑼鼓喧天的響聲中,一個身穿從四品官服的官員笑嗬嗬地登上比武擂台,團團地作了一個四方揖。
鄧金龍低聲道:“此人是高州府知府——席亮正,從四品,每次按察使的奏折,都是此人上報朝廷的。”
吳浮生點了點頭,有些魂不守舍,腦海中仍在回想陳玉秋剛剛的那一手招劍的手法。
席亮正朗聲道:“各位江湖上的好漢到我高州府來,我高州府招待不周,諸位多多見諒!”
說著又向四周團團作輯。
馬上就有一些周圍的勢力和白道人物大聲答應道:“席知府太客氣啦,我們又不是來喝酒吃肉觀光的,趕快說正經事吧!”
“招待的很好,那有不好啦?高州府的狗肉香的很,我都不想走啦!”
“哈哈哈!”
眾人都哈哈大笑。
席亮正也不由得笑了幾聲,道:“諸位英雄,到我們高州府吃狗肉,吃鹽雞,喝大酒,高州府那是舉雙手歡迎,但是——”
他頓了一頓,神色嚴肅地將那些外貌邪性,打扮的藏頭露尾的人掃視了一遍,接著道:“若是有些不遵紀守法的江湖人士到我高州府行一些苟且不法之事,那可彆怪我席亮正不客氣!”
他又頓了頓,觀察了一下眾人的反應,繼續道:“這次不單單有陳玉秋少爺一人坐鎮我高州府,而且,你們若是犯了事,這位鷹王山的吳寨主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你們!”
席亮正陡然間向吳浮生行了一禮,吳浮生料想不到第一次見自己的知府大人似乎認識自己,還親自跟自己打招呼,不由得愣了一愣,也忙向席亮正拱了拱手!
席亮正麵帶善意的向吳浮生笑了笑,長聲道:“我宣布,嶺南武林盟主比武大會,現在開始!”
擂台下又是一陣鼓聲大起,席亮正下了擂台,在百十號裝備精良的武士的護送下,飛也似的回府衙去了。
一通鼓聲過後,一個漢子,手持青鋼劍,第一個躥上了擂台,得意洋洋地嚷道:“在下伍六兩,替陳家少爺上台比武,有誰不服的,可以上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