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土匪頭子當了這個嶺南按察使的職務,成了嶺南的地下皇帝,有倭寇來犯時,按察使豈能坐視不理?
所以按察使平時要去衙門裡撈個什麼重犯、江洋大盜什麼的,衙門基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些江湖上的人物,難免有作奸犯科被朝廷抓了的,這時候按察使能名正言順的出麵保人!
按察使有了這個便利,若是嶺南有倭寇橫行,按察使必須得平了這個事!
此計果然大妙,來侵犯嶺南的倭寇被按察使領著三山四水的眾黑道人物滅了幾波,漸漸的便有些銷聲匿跡了!
嶺南這個地方,倭寇不來了!
今日比武爭這個嶺南按察使的擂台上,上來了一個倭寇,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難道這個倭寇還想爭爭按察使的職位?
這不是老鼠舔貓屁股————找死嗎?
小矮個倭寇走到吳浮生五尺外站定,他身後跟著的那位白家家主也在他身旁站定。
吳浮生不動聲色,雙手抱棍,靜等下文。
白家新任家主白寒露向吳浮生皮笑肉不笑地齜了齜牙,向四方台下團團做了個輯,道:“眾好漢這廂有禮了!在下乃是高州白家新任家主,有的人認識我,有的人不認識,我現在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白,名字喚做寒露!”
台下鷹王山這邊的人,全都不屑地發出了噓聲!
白家跟陳家世代聯姻,白家人隻是陳家的附庸罷了。
江湖傳聞,白家新任家主白寒露,拜入了重慶府豐都鬼城城主閻羅王的門下,習得冤天枉地招鬼收魂大法,回嶺南後,收拾了幾個江湖上有名的大盜,聲威大震,對外號稱嶺南第二,意思是說本事隻在陳家家主之下,已是嶺南無敵!
牛皮倒是吹的震天響,但白寒露的真實本領到底如何,大家夥都是聽說和傳言,誰也沒親眼見過!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就是不伸手,天天吹大牛!
對於這種人,江湖上的好漢一向是瞧不起的。
白寒露對噓聲置若罔聞,神色自若地繼續說道:“這位倭寇呢,名叫勾氏棍八郎,他……”
白寒露話沒說完,台下就是一片哄笑之聲!
有人大聲笑道:“什麼?狗屎滾吧?還有人叫這名字嘿!果然是狗屎!這倭寇倒是有自知之明!”
“哈哈哈!”
“就是一坨狗屎!喂!臭狗屎!快滾下去!”
“滾!滾下台來受死!”
白寒露似乎聽不到台下人在說什麼,以壓倒所有人的聲音粗聲道:“此位倭寇仰慕我大哥陳玉秋的功夫,已率領手下,歸順了陳家,現在是特地上台來勸服跟陳家放對的英雄的!這位倭寇說了,陳家家主,乃是天下第一的功夫高手,也是天下最適合當這個按察使的人,旁人壓根沒有資格來當這個按察使,若是誰不服可以跟這位倭寇練練!”
勾氏棍八郎似乎聽懂了白寒露的話,點了點頭,麵容扭曲且凶狠地對吳浮生大聲高叫道:“八格牙路!氣哭休!庫搜庫拉唉!”
吳浮生完全不知道這個小挫子倭寇在放什麼鳥屁?但看這小玩意的表情,也料定這狗東西沒說什麼好詞!
白寒露忙笑道:“吳公子彆誤會,倭寇是想請你下台,說的是勸解的話!”
其實這句日語是純粹的罵話:混蛋!畜生!吃屎吧你!但這白寒露顯然故意惡心人,瞎他娘的翻譯!
吳浮生冷哼了一聲,道:“王巴揍地!這是那隻狗不小心抬後腿————把你們這兩坨狗尿苔給滋出來的?嗯?哦!我知道了,是陳玉秋這隻瘋狗吧?我聽說白家是陳家的狗奴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而且不單單有白家當狗奴才,現在又多了個倭寇,這叫什嗎?這叫——陳玉秋放狗——多多益善那?哈哈?”
白寒露被吳浮生一頓辱罵,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看了吳浮生一眼,麵露殺氣地冷笑了一聲,扭頭背著手下台去了。
勾氏棍八郎朝前邁了一步,左手握住了短刀刀柄,右手攥住了長刀刀柄,喝道:“過來擼得死擼!”
吳浮生對這位倭寇到底放的什麼屁,完全沒放在心上,反正不論這小矮子說些什麼,一會也隻會變成一具屍體,麵對一具屍體,他實在提不起說話的興趣來!
他將風雷棍斜斜指天,準擬一棍將這小比崽子就地超度!
台下人眾人都聽說過倭寇的名頭,其中的小部分人還直接跟倭寇交過手,深知倭寇雖然個子不高,一個個跟土行孫似的,但這群小矮子的倭刀和刀術著實非同小可!
絕對不可小覷!
動起手來,稍不小心便是被鋒利絕倫的倭刀一揮兩截的下場!
場上的空氣似乎瞬間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