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問問白寒露,既然朱妙英沒有死,怎麼還沒有將她帶來?她現在在何處?人呢?
趙青鬆心裡有一百多個問題要問,可他仍舊憑借過人的定力,強行壓製住了自己心中的衝動。
白寒露想試探一下這朱妙英到底跟趙青鬆什麼關係?自己是不是可以用朱妙英來拿捏趙青鬆,讓他乖乖聽話?
可惜他又再次失望了,他仍舊沒能從趙青鬆身上窺探到一絲一毫的情緒!
趙青鬆仍舊背對著白寒露,既不回話,也不動彈。
白寒露心中將趙青鬆的祖宗十八代的親屬挨個問候了個遍,佯裝心平氣和的語氣輕聲道:“趙兄,你在聽嗎?”
趙青鬆似乎是聾了一般,仍舊不言語。
白寒露再也忍不住了,瞪眼怒道:“趙青鬆,你裝什麼爛蒜?你聾啦?”
趙青鬆並不著惱,仍不轉身,語氣漠然的道:“白兄沒有把我的事情辦妥當,還來說些什麼?我跟你很熟嗎?你我乃仇寇也,何必多言?”
白寒露被趙青鬆一番話噎了個張口結舌,直接沒詞了。
他本來還想跟趙青鬆討價還價一番,想以朱妙英當人質來要挾趙青鬆,見趙青鬆根本就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比河裡的王巴、茅坑裡的石頭還硬,隻能無奈的放棄了繼續搞事的想法。
白寒露將兩根手指放進了嘴裡,吹了一個長長的響徹雲霄的馬哨!
“嗚紋兒嗚嗚~”
過了好半晌,遠處山坳裡腳步聲響,聽聲音,是兩個人一前一後緩緩走了過來。
趙青鬆故意端坐不動,他怕朱妙英發現了自己以後,做出一些意外的反應,再導致節外生枝。
雖然他很想第一時間看看朱妙英現在怎麼樣了,是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受到什麼虐待?
“趙兄,你要的人給你帶來了,你不回頭確認一下子麼?”白寒露揮手讓押送朱妙英的那名外門弟子遠離這裡,等那外門弟子走完了以後,才懶洋洋地說道。
趙青鬆仍舊不回頭,沙啞著聲音道:“關進囚車裡。”
白寒露是徹底的服了趙青鬆了的心計了,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輕手輕腳地將囚車門的鎖打開以後,極為粗魯地一把將朱妙英推進了囚車,隨後飛快地重新鎖上了囚車,向後退了五步,說道:“趙兄,現在你該能辦我的事情了吧?”
趙青鬆透過亂發的縫隙,偷偷用眼角打量了一下關進來的人。
見此人確實是朱妙英,隻是此時的她衣衫破舊臟亂,頭發和臉蛋也布滿了塵土,此時正一臉驚恐的神色看著自己,顯然她沒少受罪,人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
不過讓趙青鬆欣慰的是,畢竟她到目前為止還是四肢健全,無災無病,經曆了數次大的變故還能全尾全須,當真是菩薩佛祖一齊保佑!
趙青鬆閉眼不再看朱妙英,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道:“白兄的事,我已經想了許多辦法,我猜想,你是想除掉他,是麼?”
白寒露神色不由得變了幾變,他謹慎之極的圍著囚車轉了七八圈,將周圍的陰暗能躲人的角落都看了個遍,見方圓十數丈,確實沒有藏著彆人,這才回到了囚車前,坐到了駕轅之處,也低聲道:“趙兄真乃天下第一智慧之人,一猜便中。”
“天下第一不敢當,我隻是將事情在心中想的遍數多了,得出一點小小的結論罷了!你要殺他,卻苦於那人實力太強,無法下手,是不是?”
“不錯!我見趙兄刀法精奇,那日裡隻差毫厘,便要將那人腦袋給砍將下來了!在下看的是好生羨慕,還請趙兄教教我!”
“要練刀法,並不為難,隻是需要時間,你我共有多長時間?”趙青鬆問這話,其實話裡大有深意,他這是在順路打聽自己還有多長時間用來逃走。
他故意將問題夾雜在白寒露的問題裡,好謀劃逃走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