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自卑而產生了狂傲!
有多自卑,便會有多狂傲!
正是仁慈產生了殘忍。
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極其仇視的死對頭,其實往往是一胎雙生的同胞。
白寒露的母親是一個地位低微的妓女。
童年的種種悲慘、卑微、悲劇的經曆,是導致他心理失衡然後變態的催化劑!
所以一有機會,隻要稍稍讓他把握住一點點機會,他便會感覺自己已經勝過了全世界所有的人!
小人往往得誌便猖狂!
爆發戶往往爆發便囂張!
這一切正是源於先前卑微時的心理失衡。
因為卑微,當不卑微以後,才會心理上去尋找補償。
偉大總是誕生於平凡之中。
英雄多出自殺豬屠狗的草莽之輩。
狂風緣起於青萍之末。
富貴風流家多出紈絝。
而我朝開國先烈大多家境貧寒。
這些真實事例無一不在昭示這個簡單的道理。
白寒露生平第一次被人捧的這般高,心裡登時變的十分的興奮起來。
有時候事情並不是那個樣子的。
但那也沒有什麼關係,總之,現實怎樣並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我心裡認為怎樣,那便怎樣嘍。
這種人不是真的認不清現實,而是真的不想認清現實。
這就是那種所謂的狠人!
狠起來,連自己都騙!
偏執的人往往會成功。
但偏執的人往往不會一直成功!
偏執是一把雙刃劍,有時候傷敵,有時候傷己。
白寒露在周圍轉了一圈,又幫趙青鬆砍了一個跟柳葉刀差不多長短的棍子,強按心中的激動之情,將這場簡單的比試,幻想成了世間最厲害的兩大高手的巔峰較量!
他挺直了胸膛,鄭重其事的將木棍遞給了囚車裡的趙青鬆。
那架勢,仿佛他遞給趙青鬆的不是一根木棍,而是一把絕世神刀一般!
秋後的風裡夾雜著絲絲涼意,揚起了白寒露的發梢,也揚起了白寒露的青袍。
在白寒露看來,這驟起的秋風裡,都蘊含著極其沉鬱而濃重的殺氣!
仿佛他隻要劈出手中的柳葉刀,連一旁的大青石都能斬成兩截一般!
白寒露從小到大,從來沒被人這麼捧過!
所以他完全不懂什麼叫做捧殺?
捧殺捧殺,捧的越高,殺的越狠!
趙青鬆憋笑憋的肚子幾乎都快疼了,可他不能笑,這出戲他必須演下去!
隻有徹底的擊碎白寒露的信心,在他的信心被打的七零八落的時候,自己的接下來的計劃才能成功!
趙青鬆一臉肅穆的接過了木棍,眼中露出有些畏懼的神色,道:“白兄進步非凡,恐怕我已不是白兄對手,這次試手,便由我先出手,白兄以為如何?”
白寒露十分傲氣地點頭道:“好!趙兄不用留手,全力進攻便可!我怕自己出刀太快,若是一不小心第一刀便傷到了你,我不能全力施展出剩下的兩招精妙刀法,那豈不是大大的不美?”
趙青鬆心中一口老血差點噴白寒露一臉,心中暗道:“還精妙刀法!今天我不把你屎打出來,算你頭三天拉乾淨了!”
趙青鬆接過木棍以後不再多言,陡然刺出一棍!
他這一棍刺的角度極為巧妙,乃是從白寒露的視角盲區刺將過去的,而且刺出的速度快到了極處,快到什麼程度呢?
快到白寒露連動也沒動,根本沒反應過來,長棍便已戳到了他的脖子上!
白寒露不由的一怔!
直到趙青鬆手裡的長棍戳在他的脖子上,他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