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爺臨時回府,待不了兩日就會離開,下次回來得年關,她等不了那麼久。
必須要讓陳扶硯著急心軟,趁裴老爺回府這兩日,上門來下聘,將親事敲定。
“這......”玉竹有些猶豫。
今早送陳少爺信箋進來的小廝,被大爺找由頭打一頓,逐出府去了。
她怎敢頂風作案。
薑寧殊悲傷語氣,“嫁不了陳少爺,日子望不到頭,活著還有何意義。”
她死,玉竹也必死。
玉竹糾結猶豫好半晌,薑寧殊也不催促,靠在床頭靜靜等著。
“隻是帶句話嗎?”她小心翼翼的詢問。
薑寧殊眸光一閃,壓下喜色。
“罷了,我不相信你,與其讓你告知裴祁受一遭罪,還不如就這樣死了。”她生無可戀低落道。
玉竹心裡止不住著急,“今早之事不是我告發的,是小姐出府時被大爺瞧見了。”
薑寧殊蒼白無力的神色,“你說什麼?”
“大爺進宮麵聖,回府時湊巧撞見小姐乘坐馬車離去,那名送信的小廝被毆打丟出府去了,奴婢不是不願意送,而是害怕。”
玉竹跪在地上,音調透著濃濃的懼怕之色。
薑寧殊纖指蜷了蜷,“想活命,就彆怕。”
玉竹猶豫半晌,似是下定了決心,鄭重地點了點頭。
薑寧殊拿出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玉佩,緩緩遞到玉竹手中。
“不需要多說話,隻一句就夠了,他自會去查。”
玉竹雙手接過,“是。”
伺候薑寧殊用過晚膳,玉竹帶著玉佩和那一句話,悄無聲息從後門溜出。
薑寧殊靠在床頭等著,不知何時進入夢鄉,再次睜眼時,裴祁站在床邊凝視著她。
她大驚,一股寒意從四肢百骸傳來,嘴唇微微發抖,冷汗涔涔。
裴祁怎會來!
玉竹被發現了,還是叛變了?
無論哪種可能,後果都不是薑寧殊能承受的。
“你在怕什麼?”裴祁掀袍坐在床邊,執帕為她擦拭汗珠。
薑寧殊心虛,難得沒有打掉他的手。
“張嘴。”裴祁拿出一顆藥丸,喂到薑寧殊嘴邊。
薑寧殊下意識後仰躲閃。
“止疼藥。”裴祁耐著性子解釋。
“我不疼。”薑寧殊偏頭嘴硬道。
裴祁嗬出一口氣,直接上手虛虛掐住她下頜,掰開嘴唇,將藥喂進去。
“強什麼?強硬手段又不是沒用在你身上過。”裴祁氣性十足。
薑寧殊皺眉,掙開他的束縛,側身偏頭,與他拉開距離。
裴祁凝神注視著她,卻發現她神情淡漠,整個人都在有意無意躲避著他。
他眼神漸漸變得黯淡,“趴下。”沉默許久,裴祁率先打破沉悶道。
薑寧殊羽睫輕顫,“已經上過藥了,不麻煩兄長。”
“你確定!”裴祁危險出聲。
薑寧殊雙眸微闔,半晌才神色恍惚趴在床上。
她受著傷,隻著寢衣,輕薄麵料一挑便開。
脊背一涼,薑寧殊不自覺聳了下肩。
裴祁拉動被褥蓋在她腰身以下,認真瞧過傷口,眉頭深深擰起來。
竟然下手這麼重!
禁足抄寫佛經的懲罰太輕了。
他起身浸手,拿濕帕子一點點擦拭傷口,蘸取藥膏打圈抹勻。
男人溫熱指腹帶火似的,流連在她脊背各處。
薑寧殊捂住了嘴巴,唯恐發出一點聲響。
裴祁下手極輕,時不時掀眼瞧她,怕弄疼了她。
“轉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裴祁低啞粗重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