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彥並沒有搭理外頭幾個婆子說啥。
奇葩哪裡都有,東崗好歹也是個鄉鎮,這麼大的地方,還能都是好人?
也不可能誰都跟許家關係多麼鐵,關係好的就好好相處,不好的連理都彆理就是了。
至於他們說啥,連聽都不用聽。
聽蝲蛄叫還不過年了咋地?該乾嘛乾嘛,自家日子過好了就行。
許世彥進屋,正好就聽見許成厚在訓許世安。
“在省城的時候,當著建設、勝利他們的麵兒,我沒好意思說你,給你留著臉麵呢。
老二你給我記住了啊,錢伱自己存好了,回家去彆讓你那敗家媳婦知道,也彆跟她說太多咱在省城的事兒。
大老爺們兒,少跟媳婦說那些沒用的。你媳婦傻德行,你自己心裡沒數兒啊?
還有她那些娘家兄弟,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平日裡偶爾去你那兒吃頓飯也就罷了,其他的事情,彆管他們咋說,千萬彆跟著摻和,聽懂了麼?”
許成厚早就看著魏家那一夥子不順眼了,那就不是個過日子的人家。
老魏家也是林業局的,在林業局出了名的不會過日子。
開資七天樂兒,就是說每個月開資前七天,成天就是大魚大肉、窮吃脹喝。
到了月中沒錢了,開始苞米麵粥大餅子就鹹菜。
等到月末了,工資花的溜乾淨,就開始能蹭一頓蹭一頓,能借多少錢借多少錢。
等到下個月開資了,先還錢,然後再循環上個月的流程。
就這麼月複一月年複一年的過日子,明明家裡好幾個上班掙工資的,那日子還能窮的叮當響,說起來真是一家子奇葩。
當初兩家結親的時候,許家在大房子,也沒仔細打聽。
就尋思著魏家好歹是工人家庭,林業局又富裕。
許世安一個泥腿子老農民,能娶個工人家庭出身的知青,已經很了不得了。
等著結了婚之後,慢慢才知道魏家的底細。
可惜晚了,孩子都生了倆,那還能攪合著黃了咋地?
這要是魏家人知道,許世安手裡有錢了,還不定怎麼圍上來吸血呢。
所以許成厚這幾天就想找機會跟老二談一談,讓他留點兒心眼,彆傻嗬嗬的回家去,把錢全都給媳婦了。
真要是那樣,保管不出兩年,四萬塊錢能全都讓老魏家給禍禍完,一分錢都不帶剩的。
“對,二哥,剛才我也想說來著。
不是我和咱爹故意挑撥你跟二嫂的感情,主要還是二嫂心裡沒數兒,太能貼補娘家了。
要是輕來輕去的,咱都不說啥。
畢竟老魏家養了二嫂那麼多年,然後啥也沒要,就這麼嫁咱家來了。
可他家人,真不是那本分過日子的人家,那樣的人跟他們走太近了,沒啥好處。
你得空也勸勸二嫂,不管咋說,也得先顧著自己家。
小波小濤這都十來歲了,眼瞅著上初中,再過幾年考大學了。
要是考上大學還好說,能有個出路,那要是考不上呢?是不是還得給他們張羅媳婦?”
許世彥聽了老爹的話,深以為然。
他二哥要是不離著魏家遠點兒,有多少錢,日子也過不好。
要說許世安傻,那倒不至於,他就是愣,其實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