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發現我們在後麵跟蹤了嗎?”廣野純子如驚弓之鳥般,側頭望向我,戰戰兢兢地說道。
我沒有立刻回答,心中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正在思考要不要讓快艇也停下來。
“師傅,經過前麵的貨船時不要停下來,就保持現在的速度開過去”,我強作鎮定,對駕駛快艇的人說道。
“他們應該沒有發現我們,可能是因為彆的原因停下來的吧”,我拍了拍廣野純子的肩膀,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肯定地說道。
我們的快艇經過這艘貨船時,卻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了一般,緊挨貨船停了下來。
“師傅,您為何停滯不前?莫要停下,速速駛過去!”我心急如焚,對著駕駛快艇的人高聲喊道。
駕駛快艇的人卻緘默不語,驀地縱身躍上貨船的甲板,如鬼魅一般,望著我和月野紗織,露出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
“你意欲何為?”廣野純子滿臉狐疑,朝著駕駛快艇的人質問。
“他與貨船上的人乃是一丘之貉!”我壓低聲音,對廣野純子耳語道。
“哈哈哈……”貨艙中驀然傳出一陣女人的獰笑聲,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令人毛骨悚然。
“不好,那具骷髏竟然又化為人形了!”我神色凝重,朝著廣野純子輕聲低語。
說時遲那時快,我迅速從背包中抽出桃木劍,如臨大敵。
廣野純子見狀,亦趕忙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折扇,宛如一位身負絕技的俠女。
桃木劍法共有九九八十一招,每一招都猶如雷霆萬鈞,專克“鬼怪”。
這裡的“鬼怪”,泛指一切妖邪之物,魑魅魍魎皆無所遁形。
廣野純子的折扇扇麵上,繪有一幅富士山圖,美輪美奐。
這把看似普通的扇子,卻能根據搖動的力度、頻次、方向的變化,而幻化出七七四十九幅截然不同的圖案,或為山、或為水、或為樹、或為花……每一幅圖皆具有驅鬼辟邪之效。
“哈哈哈……”貨艙中再次傳來一陣女人的狂笑,如夜梟嘶鳴,陰森可怖。
我和廣野純子不敢怠慢,相繼躍上甲板。
那駕駛快艇的人,見我倆登上貨船,便如驚弓之鳥般跳進貨艙,朝著船尾狂奔而去。
我定睛朝貨艙內望去,那具原本用紅布包裹著的骷髏,此刻已然化為一個身著華服的“睡美人”,美則美矣,卻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貨船猛地左右搖晃了一下,緊接著如脫韁野馬般疾馳起來。
駕駛快艇的人,此時已如狡兔般鑽進了駕駛室。
一陣陰風,恰似從幽冥地府吹來,裹挾著刺骨的寒意,讓人毛骨悚然。
貨船的速度愈發快如閃電,仿佛要衝破這片茫茫水域。
船尾的陰風,如惡鬼般張牙舞爪,一陣接著一陣,朝我和廣野純子撲了過來。
這一陣又一陣的陰風裡麵,似乎隱藏著無數雙邪惡的手,妄圖將我和廣野純子緊緊捆綁。
“駕駛室裡麵,必定隱匿著會使邪術的妖邪”,我心中暗自思忖。
我舞動桃木劍,劍風如疾風驟雨般淩厲,劍氣如長虹貫日般直指船尾的駕駛室。
廣野純子手搖折扇,扇動間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漸漸生風。
她的折扇每扇動一次,都會生出一陣柔中帶剛的厲風,如洶湧的波濤,與船尾吹來的陰風相互糾纏、相互消解。
我瞥了一眼躺在貨艙裡的“睡美人”,她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球上布滿的血絲,仿佛千萬條毒蟲在蠕動,讓她多了幾分猙獰與恐怖。
“哈哈哈……”她又發出了一陣如夜梟啼哭般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