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隻要有人敢露頭,那絕對就是石頭招呼。
不露頭,就在煙幕裡熏著。
無論哪條路,就主打一個字,難受。
這才幾分鐘的功夫,不少大戟士已經被熏得雙眼瞳孔,眼淚決堤。
本來就有煙,加上眼淚,眼前的一切就模糊了。
空中又有卵石飛來飛去,徹底激起了這群大戟士對於未知的恐懼。
“撤退,撤退!”
郎平終於察覺到了不對,立刻大叫。
他奶奶的,這鄉軍怎麼玩邪門歪道!
此刻煙幕中的大戟士早就迷失了方向感。
哪裡還分得清東南西北,一個個全都跟無頭蒼蠅一樣在校場上亂竄。
卵石本來沒帶多少,很快也就用完了。
緊接著鄉軍就拿出了長矛。
秦起出發前說了,用長矛,首要目標是攻擊手,其次是腦袋,最次是腳。
加上長矛是鄉軍必練的武器,這二百鄉軍一個個早就耍得熟悉無比。
撤軍號一出,有人出現便會遭到鄉軍的迎頭痛擊。
隻要被抽上兩棍子,手裡的大戟就會脫手。
而大戟士又咳嗽,又流眼淚,又呼吸困難。
根本連攻擊方向都看不清楚,手裡的大戟就被打掉了。
一時間,場上的大戟士就被打得抱頭鼠竄。
而早就準備了濕麵巾的鄉軍,加上是鄉下人,對煙霧的抗性何其之高。
沒多久的功夫,就把一百大戟士全都送下了場。
等煙霧散去,兩百鄉軍不僅毫發無損,還拿著大戟士掉落的長戟在相互比劃著玩兒呢。
仿佛打敗這一百大戟士,壓根不費吹灰之力似的。
站在看台上的郎平噗地重重坐下,雙眼失神。
他知道,他輸了。
這不是人數的問題。
是戰術的問題。
就算再給他加一百個大戟士,二百打二百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是戰術的碾壓!
一道煙幕下來,直接讓他指揮無效,陣型散亂,士兵戰鬥力大打折扣。
若是真刀真槍的乾,對方有弓箭手。
這一批大戟士隻會死得更慘!
就如那砧板的上的魚肉,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最氣的是,人家盔甲沒穿,兵器都隻有棍子一根。
就用隨處可見的東西,將武裝到牙齒的大戟士給打得鼻青臉腫。
這場切磋完了,他也完了。
對麵這人,到底是什麼妖怪啊!
校場這邊,歡呼聲震天,看台上的北庭風也終於放下了心。
鄉軍贏了嗎,贏得非常徹底,非常漂亮。
但那狗皇帝能借此找到裁軍的理由,不能。
畢竟又不是靠裝備贏的,你總不能說,用稻草和卵石造反吧?
“我沒看錯你!”
北庭風站了起來,拍了拍秦起的肩膀。
不得不說,就連他,現在對這小子都佩服了起來。
“贏得漂漂亮亮,贏得滴水不漏,贏得玄甲軍啞口無言。”
“天底下,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打出這麼漂亮的仗。”
“過譽了!”
秦起一拱手。
“走,跟我去見玄甲軍的將軍。”
“我倒要看看那小子還有什麼臉說話。”
此刻,打仗之內。
“報!”
彭壽見那兵丁這次等都不等,直接衝進了帳內。
立刻惱怒地把手裡的書一蓋,怒斥道。
“乾什麼!有沒有點規矩了!”
“就算打贏了也不用這麼高興啊!”
“打贏一個鄉軍,那不是應該的麼!”
那兵丁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