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出於感動,又或者是因為愧疚……總之,在琦莉離開前,瓦裡納叫住了她。
在房間門口,他把琦莉摟進懷裡,摸了摸她蓬鬆微卷的的柔順褐發,輕聲說道:
“你對我太好了,謝謝。”
瓦裡納很快就對自己的衝動之舉感到後悔。
他能感覺到,琦莉的身體在僵硬了一瞬間後迅速軟化,雙手反抱,完全融進了他的懷裡。
衝動之舉出現了。
緊接著,瓦裡納感覺到,懷裡的溫度迅速上升,好像他抱進懷裡的是一個暖爐。
心底的欲望翻湧上來,讓他的雙眼都好像泛起了綠光。
好在瓦裡納的節製功夫已經今非昔比,他在迷失前找回自我,借助右手食指上的“囚徒戒指”,將翻湧的欲望轉化為堅強的意誌。
然後,他將魔女推離了自己的懷,輕聲說道:
“晚安。”
琦莉怔了怔,隨後抬起暈紅的俏臉,目光在瓦裡納的臉上掃了掃。
“晚安。”
最後,她收回目光,回了自己的臥室。
琦莉不明白,她分明感受到了瓦裡納強烈的敬意,但為什麼又拒絕了她。
這一次可不是她有意勾引,分明是他自己主動的。
也許還需要一些時間吧……她相信自己已經找對了辦法……就像剛才那樣,她已經站在了門口。
送走魔女以後,瓦裡納也在反思。
他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把琦莉當成是魔女了;
他發現,單說自己認識的琦莉,其實他的感覺是越來越好的;
他發現,這一次真正讓自己恢複理智的,是對“歡愉”的恐懼。
因為有著所謂“負麵人格”的存在,瓦裡納對任何能影響到個人意誌的能力都十分小心,不敢沾染分毫。
羅塞爾就是前車之鑒!
他就是因為太隨便了,太浪了,不知道沾了什麼怪東西,才會一點一點變成最後那種偏執又瘋狂的樣子,甚至到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歡愉”雖然是他知道的能力,但他現在卻不夠了解。
而且已經有案例表明,“歡愉”確實能影響到人的意誌和想法。
那麼即使程度輕微,瓦裡納也要和它保持距離。
畢竟千裡之堤潰於蟻穴,萬一他以後遇到什麼汙染或者什麼詭異的東西,隻差那麼點意誌力就能翻盤,那豈不是會哭死。
考慮清楚以後,瓦裡納翻身再睡,艱難擺脫了琦莉的影響後方才入眠。
……
14號,周日。
瓦裡納照常早起,天剛放亮就沒了蹤影。
過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時間到了八點,琦莉才慵懶地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確定瓦裡納又出門了以後,她輕微地撇了撇嘴角。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她換上古典的裙裝,戴上紗帽,出門享用早餐。
路上,她順手在報童那裡買了一份《每日觀察報》,打算看一看有關瓦裡納前幾天經曆的相關報道。
不用找,她一眼就看到了瓦裡納的照片出現在頭版頭條的位置上。
當然了,照片上一共有四個人,瓦裡納算是配角,站在中間C位的,當然是瓦登和羅傑這兩位家世顯赫的年輕人。
照片中,他們麵帶微笑,右手相握,左手共同托起一個打開的大首飾盒,裡麵放的正是那件名為“海藍之心”的鑽石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