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由幾棟房屋牆壁包夾形成的小塊空間。
這裡四周散落著大量的垃圾,中間的空地略微突起一些,上麵還豎著一根筆直圓滑的木棍。
這是那次“失憶事件”中,三個流浪漢的藏身處,也是他們的埋骨地。
那根木棍其實是鐵鍬的木柄,被當作了簡單的墓碑。
瓦裡納倚靠著木柄,正睡得深沉。
他沒有在東區租房,下午能想到的,最近最方便的安全地點就隻有這裡。
他用普通人的速度跑過來,隻花了幾分鐘時間。
從無人的角落跳上房頂,瓦裡納快速轉移到這片空間的上方,掃了一眼就確定下來,上次他離開以後,沒有人發現這裡。
這裡畢竟隻有一條勉強側身通行的牆縫連接著它和外麵的街道,確實不容易被人發現。
他當即跳了下來,第一時間摘下“底線”懷表放到地上。
緊接著,他坐了下來,靠上那根豎立的木柄,借助冥想,直接進入了深層次的睡眠狀態。
……
晚上6點。
瓦裡納精神充沛地醒了過來,隻是臉上還殘留少許疲憊。
伸手在頭上拽了幾下,他發現自己的伸長的頭發縮回去了一大截。隻比原本略長;
他又搓揉了幾下額頭和太陽穴,發現頭痛和耳鳴也完全消退了。
“看來我已經脫離了危險狀態。”
瓦裡納放下心來,撿起旁邊地上的“底線”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將它重新佩戴到內層的襯衫上。
這一次他有些勉強自己了。
不過好在結果還不錯。
而且,因為幾次挑起眾人發泄破壞的惡欲,他感受到了扮演反饋,“教唆者”魔藥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消化。
“代理”,“工頭”,以及最後的“叛徒”,三次事件都給瓦裡納帶來了反饋。
當然,這種程度受限的“災禍”,帶來的扮演反饋肯定也算不上強烈。
不過這至少證明了,他的想法是可行——
計劃可以繼續執行下去!
瓦裡納退開幾步,朝著地上的木柄深深一躬,反身離開。
……
6點30分,瓦裡納來到工人聯盟酒館。
一開始,沒有人認出他。
他像往常一樣,坐到吧台前的高凳上,拍出一張1蘇勒的紙幣,先要了一杯南威爾啤酒。
噸噸噸。
哈——
一口氣喝了大半杯下肚,瓦裡納總算稍稍緩解了饑渴的感覺。
“來一條香煎肉魚,一份土豆燉牛肉,兩隻夾豬肉香腸的燕麥麵包,嗯,另外還要一杯南威爾啤酒。”
擦拭木杯的酒保打量了一下瓦裡納身上沾了泥土的藍色工人外套,算都沒算總價,直接回道:
“這些東西可不止1蘇勒。”
瓦裡納點點頭,從右邊褲兜裡又摸出來一張1蘇勒的紙幣,放到桌上。
“還差3便士,”酒保收回目光,建議道:“要不換成黑麥啤酒?它隻要1又二分之一便士一杯。”
瓦裡納搖頭,又摸出3枚銅便士,壓到兩張紙幣上。
“麻煩快一點,我很餓。”
這些硬幣是從伯頓交給他的,沒能發放的工人勞資裡掏出來的。
身上隻帶紙幣,這是瓦裡納和琦莉長期相處以後養成的壞習慣。
不過他也完全不擔心等會兒會有工人找他領取勞資,因為這裡可是酒館,他身上還有十多鎊的現金呢,輕鬆就能完成兌付。
他現在隻想大吃一頓。
酒保收了錢,一邊笑著說了幾句場麵話,一邊搖響了桌上的鈴鐺,讓人通知廚房。
過了十多分鐘,瓦裡納開始喝第二杯酒的時候,他的晚餐才被人送來。
瓦裡納端著餐盤離開吧台,就近找了空位坐下,開始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