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姓考德溫,甚至也不叫瓦莉拉。”
克來恩沒有急著插話,耐心等著瓦莉拉的下文。
“我還有一個身份,叫做艾米莉·維奇。”
“大約在十年前,維奇家還是貴族,哪怕隻是位序最低的勳爵。”
“但是在一場變故之後,維奇家僅剩下一個私生子基裡·維奇繼承爵位,卻還要麵對大筆的外債。”
“艱難解決完債務以後,因為失去了土地,基裡·維奇的爵位被收回,降級成了從男爵,維奇家從此落魄下來,窮得隻剩下一棟花園彆墅了。”
“你說,一母同胞的艾米莉,應不應該幫助兄長,重振家族?”
“當然。”克來恩點點頭,“但這會很難。”
他沒想到,瓦莉拉——或者該叫艾米莉?——的心中居然還藏著這麼大的目標,背負了這樣的壓力。
而且,這個目標他似乎也幫不上忙。
“沒關係的,儘力就好。”
瓦莉拉澹笑著搖頭,說道:“羅塞爾大帝曾說過,‘世界上沒有困難到辦不成的事情,隻要你能一直堅持去努力實現。’,我認為這句話很有道理。”
克來恩覺得,這話是瓦莉拉說給自己聽的,也是在說給他聽。
恢複爵位這麼難的事情,她都相信可以做到,我為什麼就不能帶著哥哥和妹妹,在貝克蘭德過上好的生活?
隻要能做到這一步……克來恩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瓦莉拉的名字有特彆的意義,我不想丟掉,”短暫的安靜之後,瓦莉拉繼續說道:“所以,我最認可的名字應該是瓦莉拉·維奇。”
“克來恩,不要忘記了呀。”
“不會忘的!”克來恩回答得很快。
“克來恩,要不我給你作一次占卜吧?”看到克來恩的表現,瓦莉拉臨時動念,想給克來恩作一次塔羅占卜。
她指點克來恩,從書桌的抽屜裡取出一副塔羅牌。
“想一想你的占卜問題,然後像我這樣洗牌‘切牌。”瓦莉拉一邊解釋,一邊演示,“記住,占卜些簡單問題。”
克來恩想了想,說道:“那就占卜我在廷根大學的麵試會不會順利吧,這個可以嗎?”
“可以,就它了。”瓦莉拉笑著點頭,
她本來已經想了個問題,等著待會兒當作建議,單發現克來恩提的這個問題比她想得還要好。
克來恩有些笨拙地切牌、洗牌、放牌。
瓦莉拉從最上麵撚起一張,沒有指導克來恩,而是幫他完成了卡牌的旋轉和翻麵。
翻開的是一張圖桉倒放的、逆位的“愚者”牌。
為了排除偶然因素,瓦莉拉越過所有占卜技巧,直接讓克來恩從剩下的卡牌中再抽出兩張。
克來恩照做之後,瓦莉拉將它們翻開。
果然,是“魔術師”牌和“戀人”牌!
瓦莉拉臉上神色不變,但心中卻是歎息一聲,那位不愧是號稱“命運道標”的偉大存在。
她表現出帶有些微尷尬的笑容,說道:
“這個,可能是我的占卜出錯了,這次的結果不算數。”
“哈哈,你的麵試怎麼會失敗了,一定是我占卜錯了。”
接著,瓦莉拉轉移話題,傳授給克來恩對占卜的“正確”態度——
好的結果可以信一信,不好的就當沒有做過。
前前後後大概聊了一個小時,等到瓦莉拉發話,克來恩才有些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明天,就是分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