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靠「愚者」傳訊是更好的選擇,但在兩者都可以的情況下,儘量避開「愚者」這樣的偉大存在,顯然會是心存敬畏的非凡者應該作出的選擇。
這點細節,克來恩或許沒有注意到,但她卻不想輕易露出馬腳。
「對了,我申請轉移了你的欠債,那10頁日記由我來提交。」克來恩再度開口,「以後我會想辦法還上另外那部分的。」
這是他代入到「世界」先生的視角,剛剛才想到的事情——
哪怕瓦莉拉是出於自願才許下讓他「複活」的願望,但他「複活」以後,就真的可以忽略掉這般深重的恩情嗎?
顯然不能!
你終於想到這一點了啊,克來恩……瓦莉拉在心中感慨一句,同時臉上的笑容加深些許,柔聲說道:
「好。
「但你要記得,不要為這件事勉強自己。」
克來恩壓下心中的感動,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閒話,直到瓦莉拉喝完了自己的一小杯香檳。
「你把我這份也吃了吧,我沒有動過的,」她把自己的餐盤推了出去,眨眨眼睛,「我是悄悄出來的,得回去用餐。」
克來恩隻是稍一猶豫,便決定不浪費食物。
他也聽出來瓦莉拉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她留下的偽裝不能支持她在外麵停留太久。
接下來就是沉默的乾飯時間。
嗝。
隻過了一小會兒,克來恩就快速吃完了桌麵上的食物,喝下杯中的香檳,打了個飽嗝。
「我們走吧。」他起身說道。
離開餐廳後,他把瓦莉拉送回到威廉姆斯街中段,看著她隱去身形,這才找了一輛出租馬車,回去自己在明斯克街的住處。
……
回到無人的臥室後,瓦莉拉先解除了臨時偽裝的幻術,然後就是把「疾病」符文放回到保險櫃中。
這塊符文會持續削弱攜帶者的體質,保險櫃才是它該長待的地方。
她坐回被自己的幻象占據了半個多小時的沙發,在慵懶的躺靠姿勢下,開始思考起先前用餐時自己閃過的一個想法——
她也有自己的信使,為什麼不製造一個自己的信使「銅哨」呢?
如果她自己也有這麼一件召喚信使的信物,不就能繼續和阿茲克先生保持直接的聯絡了嗎?
這樣不就能實現「一腿兩抱」的好事了嗎?
回想之前,她都沒有實質性地幫到阿茲克先生,就得到了他饋贈的「贏家」吊墜——瓦莉拉給它取名叫做「隨身的不幸」。
這可是件堪稱極品的神奇物品!
對瓦莉拉來說,這件物品的寶貴甚至還要超過「蠕動的饑餓」和「來曼諾的旅行筆記」,是幾乎不可替代的寶物。
因為它的存在,瓦莉拉才敢於動念,計劃在集齊晉升條件後,強行晉升序列5。
稍稍遐想以後,瓦莉拉收回思緒,認真考慮起製作信使信物的可行性——
這其中最大的困難在於,因為署名的關係,她不是很願意讓彆人知道召喚她信使的咒文。
這就難辦了。
要不是瓦莉拉自己也掌握有類似「工匠」的能力,她都不會動念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就這樣想了片刻,她忽然眼前一亮,覺得自己或許還真有可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