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麵色霎時蒼白,未曾想陳登鳴竟是如此快殺來一個回馬槍。
立即一拍儲物袋,調動出一件長矛般的法器襲出,宛如惡龍般刺向刀光。
“刀!”
陳登鳴倏然虎目暴綻驚芒,橫掌當空一劈。
冰靈刀隨其心意驟然暴漲數丈刀氣。
淩厲澎湃一刀狠狠劈下,撕裂層層空氣誕生重重疊疊的氣浪!
劈似猛虎破囚籠,全體出刀勢最雄。
黯淡天光中,隻見得一道四丈長散發強烈靈氣的雪亮刀氣橫空出世,怒劈山頭!
‘鐺’驚心動魄的巨響,震人耳鼓。
矛形法器徑自崩開。
靈氣四散中,陳登鳴衣袍獵獵懸刀橫空,與下方修士四目凝視,如雷火相擊。
驀然敵手眼神轉暗,額上由發際直至下巴,驟地暴綻一道血痕,血箭飆射,向後仰倒。
如此電光火石之間驚變的一幕,直看得身後才逃出數十丈的蔣強心神搖曳,不能自已。
隻覺陳登鳴那白發飄飄,持刀霸氣斃敵的身影,與平日裡和氣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當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一鳴驚人,一擊致命的陳登鳴啊!
“啊!——”
這時,其中一名幸存修士厲喝催動符籙。
嗖嗖!——
兩道晶瑩剔透足有成人大腿粗的冰錐浮空,氣溫驟降,狂射向陳登鳴。
陳登鳴卻是駕馭刀光向後飄去,一拍儲物袋,兩道爪形法器烏靈奪爽快掠出。
巨爪橫空一捏,兩道冰錐‘隆’然破碎,大片冰晶爆開。
兩名幸存修士不過練氣三重的修為,如何是對手,不消片刻,便皆喪命。
陳登鳴將那領頭修士儲物袋連同法器長矛一卷,也懶得費時去搜另二人身,毫不猶豫招呼蔣強快速遁走離去。
“陳哥!為何不留活口逼問情況?”
“強子,知道反派是怎麼死的嗎?”
蔣強:“.~?”
“死於話多,也死於知道得太多。
不管發生什麼,我們已沒時間跟任何人周旋,必須立即離開這片被妖獸血洗之地,我若沒猜錯,周遭必定還有這個勢力的修士。
誰能在林家錦繡坊的地盤,搞出這門大動靜,調動練氣五重的修士為之賣命?”
“隻有林家自己!?”
蔣強霎時明悟,不由不寒而栗。
不再廢話多問,緊隨陳登鳴快速低空掠行遠去。
沿途之中,隨時可見灑落地麵的血液和人的殘肢。
偶爾也能看到妖獸的屍體,但卻絕對不多。
有小陣靈和蠱蟲作移動眼和遠程感知,二人有驚無險,很快疾馳出了數十裡。
然而很快,他們不得不立即提前一步躲進偏僻山林中蟄伏。
曾經遇到的老熟鳥黑色妖禽,在空中顯現出了恐怖身影,雙翼宛如一片烏雲般遮擋陽光,橫空而過,發出沉悶而壓抑的破空風鳴,渾身散發強烈的靈威和煞氣。
這頭老鳥仿佛配合昨夜的妖獸盛宴掃尾般,解決漏網之魚。
時而俯衝而下,一雙船錨般的鐵爪便會將一些躲藏的修士碾成肉糜,少有一些厲害修士,則是打殘後扔到一旁,任由其慘嚎連連,也不急著乾掉,似戲虐,又似另有目的。
尋常散修,麵對這種練氣九重甚至十重的妖獸,毫無抵抗能力。
一直到很久過去,山林俱寂,僅有淡淡血腥氣留存。
“道,道道友,你可以出來了.”
小陣靈在陳登鳴腰間發出提醒。
一株大樹裡,施展木遁術苟在其中的陳登鳴鬆口氣,閃身而出。
他踹了踹腳下的土地。
土地震開,露出蔣強的一張臉,隻見其雙目緊閉,鼻孔和耳朵緊緊貼合,正是土遁龜息狀態。
“起來吧!暫時安全了。”
陳登鳴踹了蔣強一腳。
蔣強睜開眼,眨巴兩下,迅速從土中飛出。
陳登鳴搖頭笑道,“你一個火係靈根的,土遁倒是練得還不錯,當初就是用這遁法一直逃脫胡同街追殺的吧?”
蔣強尷尬撓頭,笑道,“些許微末道法,跟陳哥比就差遠了。”
“好了,繼續趕路,那妖禽可能是抓了一些修士離開,也許要不了多久又會返回,快走!”
二人毫不停留,迅速啟程一路狂飆。
錦繡坊那邊如今如何了,他們不知道,也不想去關心。
但大致都猜得出,除了虎爺這種商盟的有些特權的人,其他散修隻怕都已凶多吉少。
連恐怖妖禽竟都是受林家驅使的,專門捕獵修士。
這萬裡邊陲看來,簡直就是林家的獵場,令人細思極恐,隻想趁著如今剛生亂象,趕緊撤走。
這一刻,蔣強也隻慶幸,還好聽了陳哥的判斷趕緊離開。
否則若是自以為錦繡坊內安全,依舊苟在坊中,自認城內苟得夠安全,如今隻怕已成甕中之鱉,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