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金丹大修!陳登鳴和鶴盈玉齊齊臉色頓變。這萬裡邊陲雞不下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竟然還真有一位金丹修士,而且似是昔日陰鬼宗的金丹?
二人悚然轉身,便看到遠處一位渾身散發金光的模糊人影疾馳而來,身周大片靈氣彙聚,構成如絲絲的極光,妖冶舞動。
壓迫力迅速臨近!這是對一方靈氣的直接掌控與掠奪。幾乎也就在發現這金丹大修的刹那,對方已迅速跨越靠近了數十裡。
“嗚嗚嗚嗚——”黑雲豹已是在一旁急得打轉,早已夾起尾巴做豹,豹眼驚恐萬分,豹膽撲通直跳。
“師弟!”鶴盈玉還正待掏出長春派的身份腰牌解釋一番,陳登鳴卻直接祭出靈舟,拉上鶴盈玉便飛上靈舟。
黑雲豹立即叫喚一聲先躍上了靈舟。
“先走!”陳登鳴毫不猶豫調動識海中的道文,一縷銀芒刹那流轉靈舟,刹那間宛如前世超跑的發動機加大功率,靈舟破空疾馳而出,速度超越之前至少五成。
“嗖——”風雲變幻,宛如海浪湧起的千層波浪。靈舟以驚人極速穿雲蹈霧,破空而去。
“喔?”黑雲豹猝不及防,被巨大的後坐力裹挾,豹臉直接貼在了靈舟上。
不遠處後方才怒吼一聲追擊而來的林河一怔,錯愕看著前方毫不猶豫直接逃遁走的靈舟,這一套走為上策的技倆,當真是用的行雲流水。
下一刻,林河的神識已是捕捉到靈舟上的標誌,臉色一變。
“長春派的修士?長春派的修士為何會來我這裡,還破壞我的陰鬼降頭大陣。”心中雖是疑惑,林河卻仍是立即加快遁速追擊上去。
哪怕是長春派的築基修士又如何?膽敢破壞他精心準備多年的大陣,無論怎樣,都要付出代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然而,才追擊了十幾息,林河臉色就不由有些陰沉了。
“這長春派的靈舟莫非是法寶不成?怎的遁速竟如此快?”儘管小型靈舟的速度向來要超越同階法器,但他可是金丹修士。
哪怕是最近才恢複的修為,重新踏入金丹,可若論遁速,還是得超越二階靈舟不少的,但現在,卻僅能一點一點的拉近距離。
“哼——”林河冷哼一聲,倏然召出法寶魂鈴。鈴鐺靈光一閃,傳出劇烈震蕩之音,一圈圈音波化作漣漪擴散的同時,他的速度也瞬間加快,發出陣陣音爆,掀起層層空氣白浪,直追前方靈舟。
“好快!”靈舟之上,陳登鳴臉色一變,尤其是聽到那陣陣遠遠傳來的音波,宛如狂風呼嘯之音,隔著老遠傳來都令人耳鼓震蕩。
這要是隔著近了,隻怕會立即腦暈目眩,難以招架。
“師姐,立即準備好防禦措施,一旦我們與此人太接近,這音波隻怕威脅很大。”陳登鳴不過才傳出神念提醒,突然發覺體外已多了一層宛如海螺形態的透明防護罩,將他包括黑雲豹都包裹在內。
頓時,遠處傳來的音波衝擊而來時,便被海螺迅速吸收,難以造成影響。
陳登鳴詫異看向鶴盈玉。鶴盈玉展顏一笑,
“師弟,你放心,師姐我煉製的法器多,恰好有這對抗音波的法器海魂號角。”
“好!”陳登鳴繼續全力催動靈舟,直奔明雲山脈而去。然而後方那金丹大修卻是速度更快,已逐步接近。
“照對方這樣的速度,我們可能還沒趕到明雲山脈,就要被追上了,這靈舟的速度已是最大了......”陳登鳴話語剛說完,鶴盈玉一拍儲物袋,又一道法器之光,倏然飛掠而出,分化成三道焰尾,落在靈舟尾端。
‘嗡嗡嗡——’三道法器高速旋轉,宛如三個火輪般狂飆,帶起強烈的氣流渦旋,驀地形成巨大的推力,靈舟之速霎時再度加快。
陳登鳴錯愕。鶴盈玉道,
“師弟,我剛好曾經也仿照傳說中的法寶,煉製了這種風火輪法器。這法器無法用以馭器飛行,卻可形成推力,進一步提升靈舟的飛行速度......不過也會加快靈舟的損耗。”陳登鳴在這種險象環生的狀況中險些要笑起來,
“師姐,你還有更多好東西沒有?一次性拿出來,不用這麼一件一件的拿,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啊!”鶴盈玉發絲在風中飄瀉,聞言翻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道,
“我這還不是隨機應變,見招拆招,對方沒有施展手段前,我難道還能提前預判就拿出法器應對。”陳登鳴語塞,不過眼看著後方金丹大修又被逐步甩開,心裡又是一陣暗爽。
有個多寶的師姐在身旁,是真爽啊。金丹大修又如何,你的馬兒沒我快!
他立即拿出萬裡傳音符,迅速傳音宗門給梁雲生彙報這邊發生的緊急情況。
遠處,林河眼看著就快要追上靈舟,結果靈舟速度竟然又快了三成,不由錯愕惱怒。
“這兩個長春派的築基,怎的手段如此多?”不過此時,他也發現對方靈舟前行的方位,竟是朝著明雲山脈的方向去的。
“不向東域的方位逃,反是向北域去,這兩個長春派的小輩是打算乾什麼?”林河神色略有疑惑。
一絲丹力流轉到身下法寶上,速度驟然再次加快了兩成,近乎是以全力急速飛馳追擊,同時傳出神識。
“前方兩個長春派的小輩,立即停下,本座還可以與你們大事化小,隻要你們肯作出賠償。”
“師弟?”鶴盈玉美眸看向陳登明,目露征詢。她也不太理解,陳登鳴為何要立即逃遁。
雖說他們誤打誤撞破壞了金丹修士的陣法,但他們畢竟是長春派的築基修士,隻需作出賠償,將誤會講清楚,對方也不至於徹底魚死網破,痛下殺手。
畢竟隻是這點仇怨,犯不著。陳登鳴麵色凝重,搖頭,
“師姐,聽我的,現在還不能停。此人既心狠手辣連自家宗門的弟子都煉成了冤魂和飛頭降,必不是善類。眼下我們在這萬裡邊陲,與門派距離尚遠,遠水也救不了近火,我們先去南尋入口處,再停下與此人交涉,那時再想化解誤會也不遲......”鶴盈玉聞言也覺有道理,小心使得萬年船,當下順從道,
“我聽師弟你的。”陳登鳴不再言語,竭力驅使靈舟趕路。道文化作銀芒在靈舟表麵閃光,大幅增強了靈舟的速度。
若沒有這道文,陳登鳴感覺是早已被金丹大修追上。道文除了不可增強術法的威力,對於法器以及武學神通的威力增幅,是真的很強。
陳登鳴絲毫不敢停留,同時遙遙傳出去一道神念,安撫後方金丹修士。
“前輩莫要追的太緊,我們其實也是誤打誤撞,不小心破壞了陰鬼宗的一些陣法,自知理虧才遁走,也願與前輩和平協商。但前輩來勢洶洶,我等晚輩沒有確定安全,也不敢停留啊。”他話是如此說著,靈舟遁走的速度卻是不減。
現在停下與一個金丹大修交涉,一旦言語上有什麼衝突,對方含怒出手,危險的還是他們。
儘管陳登鳴自持手裡還有一塊長春令,興許可化解威脅,卻也不敢說百分百就能化解。
而若是在接近南尋出入口的地方,他就要有底氣多了。金丹縱是真要下殺手,靠著長春令周旋,還是能帶著鶴盈玉逃進南尋的。
一旦進了南尋,那就是他的主場了,有人仙古殿時刻提供靈氣支援,他無論是打是逃,都能占據一定優勢。
對方哪怕是金丹大修,進入南尋後,法術威力也會削弱得十不存一,法寶威力也將大幅削弱。
在那樣此消彼長的情況下,他的生存機會和安全係數自是更大。
“這該死的長春派小輩,破壞我的陣法就逃,說可以和平協商卻不停下!”後方窮追不舍的林河氣得心裡大罵,不再廢話,竭力催動法寶追擊,一點一點快速拉近距離。
他心裡已發誓,若不能得到滿意的賠償,定要這兩個築基修士吃大苦頭。
長春派是厲害,背靠長壽宗,但這兩個築基修士無禮在先,長壽宗再護短也不會管。
雙方一前一後急速逃竄。遠遠看上去就好似一金一白兩道線在空中互相追逐,金線正逐步接近白線。
…此時,妙音宗掌門韓永緒便遠遠看著這一前一後追逐的兩道線,神情流露出一絲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