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陽上高中後便很少跟著父親一起去“出活兒”了。
高中生學業繁忙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則是少年那莫名其妙又該死的“自尊”,生怕被同學或者熟人看見、知道,卻忘了他小時候最期待的就是這件事情了。
又可以下鄉去玩兒,又能吃席,遇到大方的主家也會給自己包個小紅包。
陳陽記得老爺子最後一次出活兒時自己高三剛開學沒多久。
他是星期五晚上走的。
說是接了大活兒,要跑一趟山裡給人辦白事兒,等陳陽再次見到老爺子時已經是第二周的星期三了。他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老爺子病危。
當時醫院的說法是老爺子得了急病,中風腦出血。
現在想想,疑點重重。
陳陽道:“魏局,你和我父親熟悉嗎?他有沒有什麼仇家?”
“我和你爸隻見過一麵,不算熟悉,至於仇家……”
魏如風想了想,道:“倒是未聽說過。”
一旁何萬忠接過話茬道:“我當初沒加入特管局之前我也是跑江湖的,靠給人看事兒生活,陳懷義則是辦白事兒的,我們見過幾麵,倒也算熟悉,印象中他為人和善,從未與人結過仇。”
見陳陽麵帶疑色。
何萬忠道:“陳老板是懷疑你父親的死因?當初得知你父親的死訊時,我也覺得蹊蹺,曾讓情報部門調查過。”
“他當初是去了一趟固城,回來後就病重住了院。”
固城?
或許以後得去固城走一趟。
陳陽心中暗暗轉念,這時王林走了過來,道:“魏局,我已經通知了下去,吳城市政府和市公安局那邊應該很快執行。”
魏如風看向陳陽,道:“陳老板,那咱們先去老上橋醫院?”
“行。”
眾人起身,出了喪葬店。
等陳陽關上店門,這才一同上了車。
他們到醫院時,市政府的領導和市公安局的人已經到了。
周強父子也在。
老周正和那位市政府的領導協商著,周強則在疏散工人。
“什麼情況?”
“工地上的麻煩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工人們低聲抱怨著,可看到警車停了好幾輛,倒也沒敢多說什麼,隻是問周強工資怎麼算,周強道:“大家放心,咱們先撤出來,等會兒大家一起去吃飯,我已經叫財務去銀行取錢了,咱們一邊吃飯一邊算賬。”
很快。
工人們全部撤離。
警方開始對上橋醫院進行封鎖。
這邊的動靜倒是吸引了不少市民前來圍觀、打聽情況,甚至還有人拍攝起了視頻,不過很快都被疏散了。
而此刻,魏如風、何萬忠、王林及陳陽四人已經進入了醫院。
已是上午11點。
太陽高照,天氣炙熱。
醫院內的陰氣都被驅散了很多。
但一到太陽曬不到的陰涼處或者大樓內,幾人立刻便感受到了不同。
“老何!”
魏如風喊了一聲。
何萬忠會意,立刻從隨身帶著的包裡掏出了一副羅盤。
這羅盤以黃銅打造,上邊還刻畫著密密麻麻複雜的道紋,乃是一件“法器”。
何萬忠催動羅盤,卻見羅盤上的指針顫動,飛速運轉了起來,羅盤上的道紋也亮起了淡淡的光芒,他麵色一變,驚道:“好強的陰氣,好強的怨氣!”
王林探頭看了一眼,詫異道:“老何,你這指針怎麼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