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隻是這座關帝廟供奉出來的，相當於“關聖帝君”的一尊分身，且從那虛幻的身形來看，應該孕育出來的時間不長，算不得厲害。
陳陽覺得……
自己應該能乾過他！
但也沒必要起衝突。
他先是抱拳行禮，而後道：“我並非邪祟，而是陰司鬼差，今日潛入東嶽山是想去東嶽觀調查一起亡魂邪祟的案子，若是衝撞了關聖帝君，還請勿怪。”
“你是陰司鬼差？”
關聖帝君道：“可有憑證文書？”
陳陽胡扯道：“天地封禁，陰陽相隔，我能夠進入人間已是九死一生，憑證文書早就丟了……想必以關聖帝君的眼力應該可以變明是非。”
關聖帝君睜眼，上下打量著陳陽的陰神。
“你身上的氣息的確與陰魂邪祟不同……是關某魯莽了！”
關聖帝君搖身一變，化作一縷香火之氣騰空而起，鑽入了香火雲層中消失無蹤。
他們一個是陰神出竅，一個是神靈分身，彼此可以看見彼此，但未曾顯形其他人卻是無法發現，他們的交流看似在說話，實際上是精神思維波動的一種交流。
目送著關聖帝君消失，陳陽心中不由暗暗轉念：“看樣子人間的情況和我想象中的並不相同……”
“這東嶽山上能供奉出一尊關聖帝君的分身……那麼其他地方呢？”
絕地天通、天地封禁時也就罷了。
如今天地封禁鬆動，人間靈氣複蘇，百姓供奉祭祀，遲早會誕生出一大批“神靈”來。
到時候說不定這些“正神”還可以將自己的神力通過分身降下人間……
“如此來說，等到天地封禁徹底解開之日，或許就是人間秩序恢複之時。”
“到時候陰司必定會派遣大量鬼差進入人間、還會任命各地城隍……我必須得抓住機會，多撈一些功績！”
當然。
這隻是陳陽的一種判斷。
絕地天通這麼多年……
如今天地封禁鬆動，或許不是好事！
念頭閃爍之間，他已重新來到了東嶽觀中。
他化作一股清風，在東嶽觀上空盤旋，在一座大殿外發現了“張啟年”。
張啟年彎腰弓身，對著大殿恭恭敬敬道：“師傅……陳懷義的兒子今日前來拜山。”
“陳懷義？”
大殿內，一道聲音響起：“可是吳城的陳懷義？當初在五龍山壞了你大師兄好事的那個陳懷義？”
張啟年道：“正是他。”
大殿內的聲音略顯不悅：“陳懷義的兒子罷了，就算陳懷義親至，你們師兄弟招待即可，何必來打擾我的修行？”
大殿房簷前。
陳陽的陰神藏在這裡，聞言轉念道：“嗯？這位祁瑞豐不知道老爺子過世了？難道我猜測錯了？他和老爺子的死並無關係？”
大殿外。
張啟年稍加沉吟，便開口道：“師傅有所不知……陳懷義早在七年前便死了！”
大殿內一陣沉默，繼而那道聲音再度響起——
“誰做的？”
張啟年低頭不語。
“你大師兄乾的？”
“不對……僅憑你大師兄一人還對付不了陳懷義，你和老三也出手了？”
大殿內的聲音明顯有些怒意，斥責道：“我等修道之人，修身養性，最忌諱的便是打打殺殺……一點小事而已，何必殺人？”
張啟年解釋道：“當年陳懷義撞破了大師兄在五龍山祭煉生魂之後並未停手，他暗中調查，已發現了……大師兄是在為師傅你做事。”
“大師兄得到消息，陳懷義要在師傅你六十大壽那天曝光此事，我們不得已才痛下殺手……”
“廢物！”
大殿內的聲音憤怒道：“一群廢物，為師是怎麼教你們的？”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們既然已經動了手，何必留下個餘孽？”
房簷上。
陳陽心中的怒意、殺意再也難以抑製！
轟！
他的陰神猛然化作一股陰氣黑風，向著張啟年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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