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遠依舊是坐在台階上,沒有動一下。
陸新豐點燃一顆煙,嫻熟地抽了起來。
抽到一半時,他開口。
陸新豐:“要我把花幫你抱回房間嗎?”
陸寧遠:“我不想彆人碰他。”
陸新豐:“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我支不支持你。”
陸寧遠:“你不總是這樣嗎?隻想遠觀,不想摻身。”
陸新豐:“遠,我是你哥哥,你的事我怎麼會不管呢?”
陸寧遠:“你看上什麼了?我難道還有什麼是你想得到的嗎?”
陸新豐:“彆這麼說,我們是家人,送你出國是為你好,在國外安排戒同所讓你每天晚上去治療也是為了你好。”
陸寧遠:“彆說了,你想要什麼,你想讓我做什麼,你說。”
陸新豐終於將視線轉向坐在台階上的陸寧遠。
他輕蔑地笑了笑,看著快要抽完的煙,收起笑意。
陸新豐:“遠啊,還記得嗎?小時候,哥哥抽完煙應該怎樣做嗎?”
陸寧遠攥住衣袖,死死咬緊牙齒,包裹花束的塑料紙發出沙沙的聲音。
陸新豐將煙頭往地上一丟,火星子跳到空中便立刻熄滅,小雨細蒙蒙的落在地麵上,煙頭孤零零的呆在那裡。
陸寧遠一眼沒有看地上的煙頭,他艱難地起身,筆直抬著頭看向陸新豐。
陸寧遠:“哥,爺爺和最鄙夷最討厭的人才會這樣,讓彆人撿起他的煙頭。”
陸新豐:“遠啊,你知道嗎?爺爺臨死前喊著你的名字,去年才去國外見過你,他怎麼會這麼想你呢?”
陸寧遠:“爺爺,給我留了東西,你想要?”
陸新豐:“爺爺和奶奶的財產,都留給你了。”
陸寧遠:“你想要,拿走就好啊。”
陸新豐:“我要的,不是這個,是彆的。”
陸寧遠:“除了這個,我好像一無所有。”
陸新豐:“誰說的?你不是還有個婚約嗎?”
陸寧遠反應了一會兒,隨後不可置信地,破防一般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不會……真是可笑,你一個煙鬼,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小學虐待動物,初中校園霸淩,高中默許混混強奸女同學,你除了家族遺傳給你的這張臉,和家族培養的這一身生意場上的本事,你的其他,就像垃圾桶裡腐爛的垃圾!”
陸新豐看著陸寧遠憤怒的樣子一臉的不屑。
陸寧遠:“陸新豐,你不配。”
陸寧遠用儘喉嚨裡的最後一點力氣吐出這句話,接著扶著柱子一瘸一拐的撿起地上的拐杖,又一瘸一拐地走向大廳,接著是台階。
陸新豐始終站在原地,沒有一絲要動的感覺。
站了許久,他抬頭看了看天,灰蒙蒙的天,慢慢地,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射出一道光,那道光清晰,明亮,暖黃色的十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