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日格德和哈日查蓋兩個身驕肉貴的賢王王子,胡裡麻堂的給“三個”裹上了破羊皮和爛褲子後,一前一後的抬著,滿臉晦氣的跟著抿嘴嬌笑的鄂蘭巴雅爾回到了她的營帳。
兩人匆匆將那個卑賤的劄剌兀給丟在地上,就灰頭土臉的走了。
唉,又讓聰明的巴雅爾給戲弄了……
“烏仁哈沁,吉布楚和!”
待兩人離開後,鄂蘭巴雅爾朝大帳後門方向喊了聲,帳門隨即打開,進來了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蒙古小丫頭。
在蒙語裡,烏仁哈沁是鴛鴦的意思,而吉布楚和則是靈雀的意思。
從兩人身上的服飾來看,她們應該都是鄂蘭巴雅爾帳內的合蘭,也就是帳內奴婢。
“公主,您回來啦!”
兩個蒙古雙胞胎長的很好看,聲音也很好聽,脆生生的,百靈鳥一般。
鄂蘭巴雅爾看著兩個十四五歲的合蘭,心裡愈發開心,她指了指還趴在地攤上呼呼大睡的“三個”,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式”的壞笑,道:“烏仁哈沁、吉布楚和,你倆去把他洗乾淨了!”
烏仁哈沁,吉布楚和聞言,順著她的手指看向地毯上的“三個”,頓時驚呼起來:“天啦嚕……這是個什麼哈物兒?”
什麼個哈物兒,翻譯過來就是,這是嘛玩意兒呀……
鄂蘭巴雅爾聞言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道:“這是師父給我找的戈什哈(護衛)!”
烏仁哈沁、吉布楚和兩人聞言,雖然依舊噘嘴皺眉,一臉的嫌棄,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整個準葛爾汗國,不怕紮達爾活佛大喇嘛的人確實有幾個,但其中肯定不包括她們倆。
每每想起紮達爾那雙三角眼裡毒蛇一般森冷的眼神,她們倆都忍不住抱在一起,上下牙齒打架……
“可是公主,他好臟好醜還好臭啊!咦,居然還是個秦人……”
兩個小合蘭終究還是沒勇氣去抬一個臭哄哄的羊皮男。
鄂蘭巴雅爾聞言,看了看“三個”身上的羊皮,發現上麵居然還沾著一顆羊糞球,也不由的撇撇嘴,再看他滿臉泥灰,還被眼淚衝的一道一道的灰臉,又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師父說他的從武根骨是完美的,比我還厲害,以後會成為保護我的最大力量。
臭點洗洗就好了,至於醜嘛……唉!長生天畢竟是公平的,既然給了他完美的從武根骨,再將他生的醜一點,倒也說的過去!
算了,咱就忍忍,把他當成多吉吧!”
“咯咯!”
兩個小合蘭一起笑了起來,烏仁哈沁道:“公主,可是長生天既給了您強大的習武根骨,還賜予了您最美的美貌哩!”
吉布楚和點頭附和,又道:“公主,多吉才不醜哩!它威武的很,還能和草原狼打架!”
不言而喻,多吉應該是條威武的牧羊犬……
鄂蘭巴雅爾又笑了幾聲,然後道:“好了,彆說了,把他喚醒吧。再讓他睡下去,把我地毯也要熏臭了!”
兩個小合蘭聞言,又一起噘了噘嘴,然後一起上前,喊道:“喂……”忽地,兩人想起,還不知道這個劄剌兀叫什麼。
鄂蘭巴雅爾想起他的名字就好笑,道:“他叫三個!”
“三個?”
兩個單眼皮小姑娘聞言,四眼冒星星,這叫什麼破名兒嘛!
烏仁哈沁誠懇的看著鄂蘭巴雅爾,建議道:“公主,不如給他起個蒙古名字好不好,就叫……就叫毛伊西格,咯咯!”
毛伊西格,是不健壯的山羊羔的意思。
薩蘭巴雅爾還沒開口,吉布楚和就連連搖頭,道:“公主都說了,他有完美的練武根骨,怎麼能叫毛伊西格。”
烏仁哈沁撇嘴道:“那你說該叫什麼?”
吉布楚和想了想,笑道:“不如就叫他哈日陶高好了,他這麼黑醜,又那麼結實,咯咯!”
哈日陶高在蒙語裡是黑鐵鍋的意思。
薩蘭巴雅爾被自己的兩個合蘭逗的笑不止,不過還是被“三個”身上的味道給熏的受不了,道:“趕緊叫醒他去給他洗澡,不然再等一會兒,我的地毯上都是他的臭味了。”
“喂!哈日陶高,醒醒啦!”
“你真笨耶!他現在都不知道他叫哈日陶高,怎麼會理你,你得叫他三個!”
“那你叫啦!”
“我叫就我叫,有什麼了不起的……喂!三個!喂!三個!!”
見他沒反應,而烏仁哈沁還在一旁笑話她,吉布楚和大惱,上前用穿著鹿皮小靴子的腳在“三個”的屁股上“重重”的踹了腳,呼哧道:“喂!臭三個!醒來啦!”
“卟……”
一股臭味肆意飄散開來,唬的帳內的三女花容失色。
“快抬他出去,快抬他出去!”
鄂蘭巴雅爾連連驚叫道。
即使平日裡再寵她們,可烏仁哈沁、吉布楚和作為合蘭,也不敢恃寵而驕,既然主人發話了,她們豈敢遷延?
尤其是吉布楚和,一雙細眼裡擎著淚花,還是主動的抱起“屁蟲”的腿,既然烏仁哈沁想要替她她都拒絕了。
自己踹出的屁,含著淚也要嗅完……
隻是,此仇不報非吉布楚和!
吉布楚和小嘴抿的緊緊的,小臉煞白,心中暗自起誓!
……
相比於鄂蘭巴雅爾帳內的啼笑趣事,嘉峪關內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