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三屍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嗎?”三屍身楚癬於空中扭了扭一團黑氣的身子,陰森道,“三屍,本就是人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貪嗔癡,是每個人必不可少的東西,天底下哪有什麼聖人神仙,不過是一些將自己的缺陷遮掩得很好的偽君子罷了......”
“至聖之人,心頭也會有邪念,隻是邪念一起,他們頃刻間就能消弭,但就算他們,也沒有徹底擺脫三屍。”三屍身楚癬嘿嘿笑著絮絮道,“三屍如影隨形,隻要這個人還在世上,不論在何時何方,三屍總會有其存在的一隅之地......本質上來說,人人心中皆有隙。”
“而我們做的,不過是讓這些人睜眼看清楚他們的三屍到底是什麼樣,看清楚他們的本性,他們的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是什麼樣,而不是被教化之後深深掩蓋過去的偽裝......這才是最真實的‘人’本身。”三屍身楚癬越說越興奮,“從‘人’在天地誕生之初起就是這樣,這便是最自然的形態,又如何去解除呢?重新披上一層教化的偽裝?那不過是在為下一次更大的爆發做準備......”
可說著說著,蘇遠伸手一把抓住扭動的黑氣,可卻沒能抓住,隻是將其捏散,於空中重組。
“小子,你彆不信......”三屍身楚癬齜牙咧嘴,可對蘇遠又沒有辦法。
蘇遠隻是盯著它淡淡道,“彆說這些有的沒的,解決的辦法,有還是沒有?”
三屍身楚癬察覺到了絲絲危險,要是自己給不出滿意的回答,這小子會做出什麼舉動還是個未知......
“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三屍身楚癬直接道,“修三屍之法,斬去三屍,將其化為獨一的存在,比如像我這樣,我便是本體斬去的癡意所形成的一個化身,隻是......”
三屍身楚癬帶著莫名意味打量著蘇遠,“隻是三屍一斬去,相關的念頭也當即不複存在,你和那女孩之間......當真舍得如此做嗎?又或者,你舍得,她會願意嗎?”
“貪嗔癡三屍,癡為蒙蔽,為不明,為執念,由癡生貪,由貪生嗔,癡為三屍之根本,所以我癡道一脈才是最有可能做到三屍合一達成至高大道的......我這具癡化身一斬去,本體便不會為無端的念頭所執著,而我會彙聚所有可能產生的癡念,兩者互為一體卻又各自獨立,嘿嘿,是不是很奇妙?”
蘇遠沒有理會三屍身楚癬喃喃的自誇,“怎麼修三屍之法?”
“很簡單,入我喚屍門就行......”
話音未落,三屍身楚癬又被蘇遠捏碎,散做了一大團黑霧,重新凝聚。
蘇遠深吸一口氣,到頭來,隻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讓子鳶修三屍之法斬去三屍?蘇遠不覺得這是個好點子。
三屍身楚癬還在那喋喋不休,“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或者你入我喚屍門也行,叫我一聲師父我傳你三屍之法......”
蘇遠沒有理會這一團不成型的黑氣,直接離開了往生鏡。
回到自己的居所,蘇遠長出一口氣。
雖然沒有得到解決的辦法,但至少,問題能確定了。
於屋內,蘇遠獨自一人默立床前,隱約間,清香浮動,佳人似還在眼前,於蘇遠心頭掀起絲絲漣漪。
握著他的手,將刀刃抵在心口湊到耳邊低聲念叨的嬌俏人兒,所說的話語,恍惚間,似是和另一個名為淩霜的女孩重疊。
兩人雖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但總會在一些莫名的地方極為相似。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蘇遠第一次見到子鳶時才會陰差陽錯地將其看做了淩霜。
......
黃沙天的事已了,無鳳老母所領銜的追殺隊伍也在幾日後歸來,她們並未追蹤到楚癬等喚屍門主力,隻抓到了兩個落單的喚屍門長老。
這兩個喚屍門長老都死在了無鳳老母的手下,其屍首更是被帶回來示眾。
或許是朝鳳冷靜下來之後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子鳶依然是完璧之身,完好無損,事情也就沒有鬨大,無鳳老母並不知道這件事。
子鳶也安分了一些日子,至少,這些天一直縮在碧羽宗的弟子中間,倒是再沒和蘇遠見過麵。
城中流傳的仙緣故事熱度不減,很多人求仙不得,便把心思打到了那唯一一個得了仙緣的人身上。
問那些路人,得到的回答多是含糊不清,隻知道是個官差打扮的人。
很多人循著線索找到了當事一方的魁梧書生,問其仙緣的下落。
越是有很多人問,魁梧書生越是鬱悶。
“彆來問我,我不知道......”他每每回想起那天,心底就好似被挖去了一大塊,明明仙緣就在眼前觸手可得,他卻和仙緣擦肩而過。
隻差一點......
這種隻差一點就能得到卻失去的感受比沒有機會得到更可怕。
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永遠都會懊悔那個得到仙緣的怎麼就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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