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銘看著程舟,沒有說話。
程舟頓時有些著急:“楚哥,大家兄弟一場,打小的關係,你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不管兄弟死活吧。”
“找個人頂包,去把醫療費付了,在支付一筆賠償款。”
“不是我不想賠,要是能找人頂包,我何必找關係抹記錄?”程舟蹙眉,“程家最近亂成一鍋粥,頂包必須找極其信任的人,才能把事情圓過去,不然那人要是出爾反爾,進了局子反咬我一口,隻會更麻煩。流程越多,越容易出現紕漏,所以我才釜底抽薪,直接把案子抹掉和記錄都抹掉。”
“她外婆腿斷了,治療不好,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楚哥。”程舟看著他,“你自己都說了,你和江語茉隻是玩玩而已,就非要為了這麼點小事,把我們兩人關係搞尷尬嗎?”
楚司銘一時沉默。
程舟繼續說:“難不成你要跟她過一輩子?”
“一碼歸一碼。”
“怎麼一碼歸一碼?我們的關係,以後相互往來,可是世交的關係,江語茉不過是你消遣的玩物。”
楚司銘抬眸,眼神凜冽了幾分。
“怎麼,意思是楚哥你動真心了,以後要娶她?”
“沒有。”楚司銘說。
雖然他確實挺喜歡江語茉。
這次冷戰的時間有點久,讓他看清了自己感情上對她的依賴和占有欲。
但門不當戶不對,身份懸殊如此之大,他要承認這件事,程舟背後不得笑死他。
強烈的自尊,讓他隻能否認。
“那不就是了。”程舟攤了攤手,“要不這樣,我把錢轉給你,以你的名義給江語茉。”
“我缺你那點錢?”
“那這咋辦嘛,我一旦出麵,你那個灰姑娘,萬一是個不知好歹的倔種,非要追究責任,事情隻會越搞越複雜。到時我要真傷到她,你可彆心疼。”程舟撇嘴道。
有時候越窮的人越傻逼。
給錢不要,非要什麼公平正義。
程家七八年前就遇到一個這種人。
跟腦子有病一樣,把程氏集團弄得雞犬不寧。
最後還是用了點手段,才把這事給平了。
所以他最煩跟窮人打交道!
“我的人,你也要傷?”楚司銘冷聲道。
“楚哥。”程舟皺緊眉頭,“我也隻是這麼說,但隻要你不說,我這邊不提,大家自然相安無事。拜托,行嗎?全當給兄弟一個麵子,彆把這事捅出去,也彆讓你那灰姑娘知道是我。”
程舟再三懇求,又是兄弟情義,又是家族關係,又是權衡利弊。
楚司銘聽到最後,終究還是鬆了口:“把你那輛邁巴赫處理了,還有那塊銀色的手表。”
程舟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早處理了。”
事情就這麼沒頭沒尾的說好了。
程舟離開之後,楚司銘心情莫名鬱悶,點了根煙抽上。
他內心希望江語茉一點委屈都不受,她最愛的親人也能好好的。
可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按照流程調查,程舟也一樣能找關係把相關數據改了,最後隻落個次要責任。就算費儘心思弄成全責,他也不一定會進監獄。
還有兩人的交情在。
他也沒辦法‘下死手’。
更何況茉茉的外婆,已經那樣了。
就算讓程舟付出相應的代價,她外婆遭受的傷,也沒辦法痊愈。
楚司銘緩緩吐出煙霧,最後也隻能把事情隱瞞下去。
……
下午,江語茉剛剛開完小組會議,拿到了新的項目任務。
李欣蕊把她叫到辦公室,跟她交代新項目策劃的重點思路,還有眾安那邊的細致要求。
江語茉都認真聽著,並記下筆記。
李欣蕊說完,冷盯著她,莫名其妙來了句:“江語茉,你在外麵欠債的事,你男朋友知道嗎?”
欠債?
江語茉不解:“這話什麼意思?”
“我因為你,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被人關在地下室,第二天淩晨才把她甩到一個地鐵站的草叢邊上,那種被蒙住眼睛,被黑暗包裹的恐懼,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你在公司裡麵勾搭男人,在公司外麵,也勾搭了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