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給徐鶴州送吃的,他家裡有保姆。女孩子的手,適合保養,不合適用來糟踐,做飯這種費時又費力的事,沒必要自己上手。”
江語茉微怔,笑著說好。
她知道晏總或許是好意,但心裡還是不免感歎。
有錢的人無須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費心,可她不行,至少以目前的能力還不行。
自己做飯,成本可能隻有幾塊到十來塊。
可外麵吃一餐至少三十。
一天就是六七十。
還不算咖啡提神這些額外的支出。
更不要說請一個保姆了。
外婆的身體情況還需要花不少錢,她隻好能省一點是一點。
“這份策劃案好好做,目前為止,我很有興趣。”晏嘉澤聲音沉靜柔和。
和以前高中時期的他很像。
說話的聲音和態度聽上去沒什麼攻擊力,沉靜中帶著些許平和與溫柔,隻是那雙深邃的黑眸,總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複雜與深沉,會讓人將他說話時的溫和,理解成高冷甚至漠然。
之前江語茉也是這麼想的。
可今天多溝通一會。
她又覺得,這個人或許並沒有麵上那般清冷疏離。
他骨子裡還和曾經一樣,溫柔心熱。
江語茉微微頷首,鄭重應下:“晏總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做。”
江語茉離開之後。
晏嘉澤望著那扇關上的門,神色有些恍惚。
多少年了?
六年,七年?
當年江語茉離開之後,他聯係不上,其實也沒難過多久,就是覺得——很恍惚。
恍惚那麼一個人,居然說轉學就轉學,說消失就消失。
他性子淡然,在情緒上很少有什麼大起大落。
當年問江語茉要不要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江語茉忽然消失的時候沒有,回國之後,再次與她重逢的時候,似乎也沒有。
太過平靜的情緒。
讓他有時候也懷疑,他曾經真的喜歡過她嗎?
可出國留學之後,他談過一次極短的戀愛,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對方追著他,他想著試試談一談,可才在一起兩天,他情緒就煩躁到了極點。
腦子裡麵隻有高中時圖書館裡的某人。
兩天,他就提了分手。
之後再沒有談過任何戀愛。
直到現在再一次遇見江語茉。
彆人的重逢或許是順理成章的舊情複燃,可他的重逢,是江語茉被其他男人牽著手心。
那個人還是他旁親的表弟。
難過嗎?
他不知道。
或許談不上多難過。
但就是不舒服,從骨子裡麵滲透出來的不舒服。
在知道楚司銘還是故意裝窮和她在一起,更是生氣,覺得江語茉一點也不爭氣,就算談戀愛,就不能找個好點的談?
非得找個這樣的騙子。
時光悠苒,時過境遷,他以為自己能完全忘記年少時的感覺,可剛剛江語茉站在他麵前,不疾不徐講述自己的方案時,他還是覺得那張臉很特彆,那雙眼睛很好看。
沉靜,透亮,帶著淺然的堅韌光芒。
和曾經年少時的她一模一樣。
那一刹那,他沉寂平靜的心,似乎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不多時,譚奕敲門進來。
晏嘉澤收回目光,從抽屜裡拿出煙,點了一根抽了兩口。
“江小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