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唐小姐?”
那枚擺件是讓秘書挑的,有什麼問題嗎?
宋清柏見溫凝始終抿緊雙唇,鬼使神差解釋說:“出席唐家宴席,送點小禮物是正常的。”
“不是專門送給她一個人的?”溫凝問。
“唐伯父和伯母都有。”
啊,原來如此。
溫凝終於鬆氣,一邊在心裡罵唐茵故意說得那麼曖昧,一邊揚高兩邊唇角:“那沒事了,清柏哥,我先走啦。”
宋清柏將人送到門口,囑咐:“自己注意安全。”
幾步之後溫凝突然折返。
她在宋清柏不解的眼神中站定:“清柏哥。”
“怎麼了?”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像雨夜落地的鬆針,又快又安靜地混進周圍嘈雜裡。回過神,宋清柏隻看到消失在長廊拐角的蹁躚裙擺。
他當然知道那天是指哪天。
一為避嫌,二怕對方不自在,自那以後他始終有意無意躲著她。沒想到反倒叫人記掛。
不過是匆忙一眼而已。
宋清柏垂眸,是他太刻意了。
……
走廊儘頭,溫凝用力按住自己胸口。
心臟飛速又雀躍地在胸腔裡蹦躂,她用兩隻手死死按住,仍然不能平複下來。
吸氣、吸氣、吸氣——
乾。
溫凝你太牛逼了。
她拚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幾次之後,心跳終於平緩下來。
剛要邁步離開,幾米開外響起鼓掌聲。
溫凝循聲望去,在看到謝之嶼那張難以挑剔的臉時嘴角一下垮了下來:“怎麼又是你?”
謝之嶼將手抄回兜裡:“這次是真的失望,我看出來了。”
溫凝點點頭:“那我就不裝了。”
“果然是不熟的人。”謝之嶼靠在牆上,笑得意味不明。
“你很閒嗎?”溫凝繞開他,她現在情緒還處於和宋清柏短暫相處後的高峰,並不想讓無關的人擾亂這份心情,“但我很忙要先走,恕不奉陪啦。”
“不想問問吳開的事?”
腳下短暫一頓,溫凝努力控製住自己想停下的心:“我跟他也不熟,不感興趣。”
“你就不怕我離開的那段時間,是去把他解決了?你那位小妹妹不傷心嗎?”
唬彆人可以,唬她難。
溫凝麵無表情:“那你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從正門出,正門進。”
那晚回來時他袖口沾了血,足夠證明他去見過吳開。去的目的要麼是害他,要麼是救他。
至於害他,需要從陽台進出嗎?
他的目的必然與遊艇上其他人相反。
之前溫凝不說不代表不知道,現在點破,他們之間的談話進行到了下一階段。
她保證:“剛才那秒開始我已經忘了,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我甚至可以沒上過船。”
聰明,膽大,與眾不同。
這麼有趣的人是怎麼喜歡上咖啡廳那位普通先生的?
謝之嶼這麼想,便直白地問了出來。
溫凝一怔:“你說誰普通?不是,你說誰喜歡?”
男人聳肩,用不打自招的表情看著她。
溫凝咬牙:“謝之嶼。”
謝之嶼高她一截,自上而下的注視讓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睥睨的味道。他彎著唇,輕揚下巴:“叫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