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
溫凝慢慢抿住表情。
比起答應謝之嶼的條件被動地等他公布答案,她更偏向於把機會抓在自己手裡。
萬一他哪天又不高興,說反悔就反悔呢?
命運掌握在彆人手裡的感覺對溫凝來說實在不好受。
車子抵達目的地,她從小鐘嘴裡問到想要的,心情飛揚抱著花下了車。
昏暗車廂裡,小鐘熄了火停在一旁。
他撥通電話。
那邊問:“都告訴她了?”
“嶼哥,按照你說的一字不漏。”小鐘說。
“知道了。”謝之嶼玩著手裡一張撲克牌,目光未抬,“守好嘴巴。”
“是。”
那張撲克在謝之嶼手裡顛來倒去,指腹磨過尖角,又順著邊緣徐徐下滑。他知道溫凝不是坐以待斃的個性,要是她自己找到門路,就不願意跳他的坑了。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很難再找到第二個她這麼聰明又合適的來幫忙擋住何溪。
紙牌哢嚓一聲在他手中折斷。
謝之嶼意興闌珊地丟到一邊,閉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抗拒溫凝的接近。甚至一想到她完成任務就會視他如敝履,心底便泛起煩躁。摸過一根煙,他叼在唇邊點燃。
科大是他扔出去的煙霧彈。
不為彆的,隻為彌補前幾日他一時心軟,丟出了正確的秘鑰——小心身邊人。
她要找的人,會出現在她身邊。
……
今晚隔壁體育館在開演唱會。
散場後,酒吧裡密匝匝全是人。
溫凝抱著好大一束花,好不容易從過道擠了進去。她平時出入會員製的ClUb居多,從沒想過一間酒吧能不顧死活容納這麼多人。
空氣裡彌漫著厚重的氣息,不同的人不同的香水全悶在小小的空間裡,讓她控製不住地蹙眉。
吧台和卡座都沒有空位,舞池裡同樣滿滿當當。
這對溫凝來說這很要命。
但對一會兒即將上場表演的陳月皎來說,濟濟一堂總比稀稀疏疏兩三個人來得有勁兒。
溫凝抱著花躲去角落。
大概是離安全出口近,門縫底下鑽進來的涼風讓她覺得好受許多,於是停在門邊。
顯然也有其他人這麼想,幾個年輕人推推搡搡一起擠了過來。他們從體育館來,兜裡插著熒光綠的應援棒。擠在最前麵的那個說:“早知道是拚盤就不去了,有這個時間我就多複習功課好了!要不然下期掛科真的會很慘。”
“學生會給的票你還想怎樣?免費的啦!”
“是啊,我朋友還羨慕我們科大學生會有贈票,她可是自己花錢買的。”
聽到科大,溫凝慢慢從花束後麵探出臉。
“你們也是科大的?”
也字用得很妙,三個年輕人同時望過來:“校友?”
雖然很不要臉,但溫凝今天出門穿得很休閒。短毛衣,闊腿牛仔褲,裝一下大學生不是不可以。
她毫不猶豫點了下頭:“你們什麼係啊?”
“我倆醫學。”
“我法學啦!”
溫凝挑了個沒人涉及的,莞爾:“我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