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正杉和陳康泰一起出門?
這個訊息是什麼含義?
如果溫正杉在謝之嶼的地界上和私生子碰麵的話,姑父陳康泰出現不奇怪嗎?
畢竟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萬一姑父在姑姑那說漏嘴,姑姑又不小心告知她……
等等。
溫凝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她憑什麼覺得姑姑一家必須站在她這邊?
她是親侄女沒錯,可溫正杉和溫心儀還是一母同胞呢!
溫凝焦灼地踱了一圈。
不知為何,謝之嶼很早之前同她說過的那句“小心身邊人”就這麼冒了出來。
沒辦法那麼快下結論。
在得到確鑿證據之前,所有的猜測都不能作為定論。
溫凝深深呼吸。
沒有哪一刻這麼被動過,也沒有哪一刻讓她這麼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立場有多孤單。
溫正杉有自己的算盤,何芝隻在乎溫太太的地位。好不容易在澳島姑姑真的關心她,她卻無法確定在這件事上自己是否被支持。
算了,反正靠自己。
溫凝翻出提前準備在房間的衣服。
一件黑絲絨掛脖旗袍,後背鏤空,幾乎開叉到臀線。還有一副蕾絲半麵具。
她掃了一眼。
遊艇上的富豪品味還真是惡俗。
謝之嶼說替她準備服務生的衣物,可沒說服務生穿這樣。
溫凝咬咬牙穿上,對著鏡子挽高長發。
一頭微卷長發被她養得很漂亮,絲綢般順滑。平日她很少挽高,一是為改變形象,二是配合這套衣服,與遊艇上其他服務生更接近。
察覺到開船,她才戴上麵具,提著一口氣推開房門。
這艘遊輪有彆於上次那艘。
比起上回,這回規模約莫有三五倍大。頂層甲板的泳池滑道直通底層。她所處的房間在最上層右舷一側,幾步之後便能聽到泳池裡男男女女的戲水聲。
有人叫住路過的她。
“喂,拿香檳怎麼那麼久?”
溫凝環視一圈,周圍沒發現什麼熟悉的麵孔。
她提起笑:“麻煩您稍等,馬上就來。”
“搞什麼,那麼久!”
旁邊同行的男人循聲望過來,視線在她身上凝了幾秒,拍拍自己好友:“那麼凶做什麼。靚女,香檳我們不急,不如過來一起玩會?”
一聽對方猥瑣的語調溫凝就知道沒憋什麼好屁。
她努力保持微笑:“老板,我們這裡有規矩的。被領班發現會很慘。”
“不就是扣錢嗎?哥哥一會給你好多。”
溫凝在心裡罵一句死胖子。
嘴上溫柔:“不是的哥哥,我這樣壞規矩下次就不允許上船了呢。哥哥,我還是先給你去拿香檳吧~不急這麼一會兒。”
被她哥哥哥哥叫個不停,男人很爽,擺擺手:“快去快回,等你。”
溫凝收起笑,轉身。
路過走廊正巧碰到其他服務生端著香檳過來,她叫停,取過一杯呸一口,然後指指泳池:“給那個穿花褲衩的死胖子。”
服務生怔愣地看著這串行為。
明明該出手阻止,碰上同樣製服下讓人招架不住的氣場最後隻有點頭的份兒。
“是那,那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