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深想,她將手機拋出去:“拿著。”
一轉身,人已經消失在門邊。
矮櫃底下很窄,溫凝貼邊躺在裡麵緩緩呼出一口氣。她不太喜歡狹窄幽暗的環境,一時搞不清是心底詭異的感覺驅使,還是因為即將得到答案,她的心臟跳得呼之欲出。
外麵紛亂的腳步聲仿佛已經停到門邊。
有人摁亮壁燈,一絲光線從櫃門底下透進,落在她手邊。
借著這絲光亮,她摸到錄音筆的開關。
紅燈微弱地閃爍,預示著拉開序幕。
有人開口說話:
“人到了?”
溫凝心中一怔,這個聲音……
怎麼是何氿?!
……
船舷對側休息室。
謝之嶼派去的人急匆匆邁入房間:“嶼哥。”
“她來了?”
“不是,嶼哥。”那人說,“我去房間叫溫小姐,可是她沒在啊!”
謝之嶼手裡動作一頓:“你確定?”
“確定。我敲了很久的門,還讓服務生用萬能鑰匙刷了卡。房間裡的確沒人。”
說過派人去叫她。
她不應該會單獨行動。
還是說,她對他仍然不夠信任?比起聽彆人的擺布,她寧願相信自己。
思索間,有人前來敲門。
謝之嶼起身,同身邊的人說一句“你去找”,而後親自迎了出去。
門外不是彆人,正是京城來的溫正杉。
與他同來的還有溫凝的姑父,陳康泰。
謝之嶼朝他們伸出手:“溫老板,陳老板。”
“謝先生,一段時間沒見了。彆來無恙啊!”溫正杉握住他的手,順道拍在他肩上,“我的事真是麻煩謝先生了。”
謝之嶼回敬:“怎麼會。”
而後望一眼溫正杉身後:“令郎還沒到嗎?”
“今天傍晚的飛機。”陳康泰同樣與他握手,解釋說,“這會兒應該在快艇上,馬上上船。”
溫正杉看起來心情不錯,還會開玩笑:“說不定下一秒就到了。”
兩個中年男人邊說邊笑在會客廳落座。
“謝先生最近生意紅火啊。”
謝之嶼讓人送上香檳,而後開口:“糊口罷了。”
溫正杉道:“連我這種不愛看娛樂新聞的人都知道,前段時間哪個大明星來你這瀟灑了幾把。”
“溫老板感興趣的話我讓人來擺一桌?”
溫正杉指尖夾一根雪茄,緩緩搖頭:“賭博激發人本性,我看我還是算了。”
謝之嶼意味深長:“有兒有女的人的確不一樣。”
“說起來兒女我就頭疼。”溫正杉說著假意捏捏眉心,“我家這個女兒啊,怎麼據說好像也來了澳島?”
看陳康泰和溫正杉坐在一起就知道,溫凝在澳島的消息瞞不過去。隻是好像他倆並不知曉溫小姐此刻正在這艘船上,更不知道離開陳家後她是住到了他的家裡。
他們之間的信息差還落在溫凝留在澳島隻是單純為了躲避逃婚這件事上。
要不然現在絕不是這種試探的語氣。
澳島絕大多數事情都逃不開謝之嶼的眼睛,於是他輕描淡寫:“的確有所耳聞。”
得到謝之嶼的準信兒,溫正杉無奈:“我就說吧,越長大越叛逆。”
此時此刻最該做的事是敷衍話題。
話在嘴邊囫圇一圈,謝之嶼忽然生出一些想要替她駁回一句的念頭。煙灰落下,他的眉眼多了幾分冷峻:“溫老板這句話有失偏頗,我倒是覺得溫小姐可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