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長安冰冷審視的目光下,月笙沒有表現出半點驚慌失措。
纖纖玉手撫上手臂上挎著的貂皮小包。小包打開,露出那把黑亮的手槍。
沈長安的兩個手下看著月笙的動作,都是心中一驚!
那居然是大帥的手槍!是大帥一直用的從未離開過身邊的那把槍!
這女人到底是誰?
月笙可不管彆人是怎麼想的,將那把槍拿了出來,握在手上,優雅地轉了轉,像是在欣賞藝術品。
隨後,她抬頭對上沈長安那雙眼睛,認真發問:
“真的要殺?”
“殺。”沈長安嘴角的弧度大了一些。
他並不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隻不過笑起來的時候總帶著冰冷嗜血的戾氣,就像是野獸在看著小獵物徒勞掙紮的時候那玩弄的表情。
狠厲的野性撲麵而來,月笙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右手握住了手槍,食指放在了扳機上。
但是她並不急著按下去。
她抬起左手,指尖點了點槍口,然後順著槍管輕撫,一路往下,緩緩打開保險栓。
白嫩細長的手指和泛著暗紅色的黑色金屬形成極大的反差,而她輕輕撫摸槍管的時候,又像是在撫摸情人。
沈長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眸色深了一些,一動不動注視著月笙的動作。
月笙終於將目光從手槍上收回,看向了地上的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
那個男人開始發抖,開始嘶吼著求饒,但是又被身後的人一腳踢到了嘴上,直接吐出一口血沫。
月笙皺了皺眉,後退了兩步。
“怎麼,不敢?”沈長安微微側頭,盯著月笙看。
月笙搖搖頭:“不是,怕他弄臟我的鞋子。”
一邊說著,她一邊舉起了手中的手槍,對準了地上男人的後腦勺。
男人叫得更加慘烈,沈長安眯了眯眼睛,盯著月笙的動作,眸光更加鋒利。
月笙調整了一下角度,隨後食指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
一聲槍響響徹了整棟樓。
槍口冒出一縷青煙,月笙的虎口震得有些疼,但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她隻是嫌棄地看著地上還在神經抽搐的屍體,又後退了一步,看向自己白色淺口高跟鞋的鞋麵——那裡被濺上了幾滴血。
沈長安的兩個手下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震驚地盯著這個開槍的女人看,直到沈長安的聲音響起:
“處理一下。”
兩人終於反應過來,將那具屍體拖了出去,又匆忙用外套將地上的血肉擦乾淨。
很快,房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月笙和沈長安二人。
若不是空氣中漂浮著濃重的血腥味,根本看不出來幾分鐘前這裡槍殺了一個人。
沈長安朝著月笙走了一步,他身高腿長,肩膀很寬,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覺到那種攝人的壓迫。
“開槍倒是果斷——以前學過?”
沈長安在月笙的麵前站定,垂眸盯著她的小臉,眸色深沉。
之前在馬上的時候,兩個人也是距離這麼近。
沈長安的容貌實在是過於有衝擊性,那種混合著破碎野性的俊讓月笙呼吸微微加快。
她深深吸了吸口氣,笑了起來:“沒有學過。”
沈長安:“不怕?”
月笙:“不怕。就算怕的話,沈大帥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