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說完這句話,又將那把打空了的子彈送回了月笙的手裡。
明明他的腰間是有彈夾的,可是他就是想讓月笙去找他。
月笙接過手槍,放在了自己的小包裡,紅唇一勾:“他日一定登門。”
沈長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嗯”了一聲,剛準備走,忽然又頓住,摸出彈夾終於還是放在了月笙的手裡。
“最近有些亂,總歸不能讓你拿著一把沒有子彈的槍。”
或許是夜色溫柔,他的嗓音竟多出點柔和。
他幫月笙換上新的彈夾,隨後又加了一句:
“一個月內打完這些子彈。”
意思是一個月內必須來找他。
月笙心情極好:“好,一定。”
她的眉眼在夜色下精致朦朧的像是一場極為甜美的夢境。
沈長安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開始加快。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抬手,將月笙挽發的簪子抽了下來。
那是一根沒什麼花紋的銀簪,被他拿下來的時候,那瀑布一樣的黑色長發便散落下來,落了一肩。
月笙的小臉因為披散的頭發而顯得更加精致皙白。
沈長安低聲開口:“今日我幫你殺了人,這就作為回報。”
說完,他將那簪子放進了風衣內側的口袋,往巷子外走去。
走了兩步,他又停住腳步,轉頭問道:
“不一起?”
月笙攏了攏長發,明豔一笑:“一起。”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大路上,沈長安一路將月笙送回了家。
月亮不知何時從雲層中鑽出來,銀色的光輝撒了月笙的整個肩膀。
沈長安側頭看她,一時間甚至忘了自己要出來做什麼。
一直來到了月笙的家門口,沈長安才低聲開口:
“再見。”
“再見。”月笙衝他眉眼彎彎,隨後沒有半點留戀地進了家門。
沈長安在門前站了半晌,才一撩衣擺大步走開。
今晚,他接到了線人的消息,江城恐怕要有動蕩了。
可是拿著槍一出門就看到了那道身影,他忽然就移不開目光。
月笙的身份早就被他翻了個底朝天,他也知道她是有夫之婦,但是那丈夫從未回家,在外麵還有情人。
既然這樣,那他下手也不算過分。
隻不過,他到底是想要下手的獵人,還是被偽裝成獵物的獵手盯上的小點心呢?
沈長安收回思緒,來到了一個岔路口,路邊的手下趕忙上前:
“大帥,接到消息了,那幫人貌似去了櫻花歌舞廳。”
沈長安眸色深沉,不笑的時候,那嗜血的淩厲便毫無隱藏:
“不錯。過兩天,去會會他們。”
月笙回到家中,發現紀芸正在一臉焦急地等她。
月笙笑著摸了摸紀芸的頭,讓她回房睡覺,自己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剛走到自家房門口,就聽到了一道清亮的女聲:
“你出去乾什麼了?”
月笙回頭一看,劉舒正大著肚子站在他的身後,帶著審視的目光盯著她看。
月笙輕笑一聲:“追求自由去了。”
劉舒眉頭一皺,總覺得月笙這話說得怪怪的,好像是在陰陽怪氣什麼。
劉舒語氣有些不高興:“你追求什麼自由,連書都沒有念過幾天,你知道什麼叫自由嗎?你知道自由的英文怎麼說嗎?”
在原本的劇情中,劉舒本來並不是這樣具有強烈攻擊性的。
因為原主溫柔懦弱,不言不語,劉舒看著原主,隻覺得她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