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一進門,便看到沈長安坐在正對著房門的沙發上,斜睨著看著她。
她嘴角一勾,解開披肩直接朝著沈長安劈頭蓋臉甩過去。
沈長安臉色一黑,微微側過身攥住披肩,冷聲道:“彆鬨。”
月笙眨眨眼,沒說話,湊過去硬是和沈長安擠了一張沙發。
這本來就是個單人沙發,月笙擠過來的時候,半邊身子緊緊貼在了沈長安的身上。
沈長安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甘示弱地扣住她的腰,稍微用力抬了一下,便讓月笙坐在了他的腿上。
動作看似嫻熟,實際上耳尖已經紅了半邊。
他轉移話題似的開口:
“剛剛那人又是劉山的人,劉山在我的地盤上死了四個人,恐怕是要待不下去了。”
“那豈不是很好?”月笙極為放鬆地往後靠,覺得沈長安的胸口滾燙又結實,很舒服。
沈長安說話的時候,沙啞的聲音通過緊貼著她的胸口傳過來,又蘇又麻。
“劉山不是一個會善罷甘休的人,他得不到自己的目的,一定會有更多的行動。”
“所以呢?”月笙轉過身看向他,“你找我是要做什麼?”
沈長安:“不準再唱歌了。”
“咦?”月笙挑眉,“我拒絕哦。”
沈長安眸色暗了下來:“你要求我眼中隻能看你一個,但是你卻看到那麼多人,是不是不太公平?”
月笙:“首先,那些人在我眼裡和座椅茶杯無異,其次什麼叫公平?人類總是喜歡說公平二字,可我這麼長時間看下來,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絕對的公平,公平的定義,都是實力更強的那方做出來的。所以——”
她挑了挑眉:“我覺得公平,那就是公平。”
沈長安眉頭一皺,掐著月笙腰的手指緊了緊:“閉嘴,跟我走。”
月笙嘶了一聲,坐在他的腿上轉了個身,笑意消失,定定看著他:“你弄疼我了。”
話說完,她抬手,直接給了沈長安一個耳光。
塗著鮮紅指甲的纖纖玉手動作乾淨利落。
耳光不是很重,卻讓沈長安的頭歪在了一邊。
他渾身猛地僵硬,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憤怒,下一秒,又被女人捧住了臉。
月笙湊近他,在他的鼻尖上落下一個輕柔繾綣的吻:
“不要對我提要求,也不準弄疼我,不然我會生氣的。”
沈長安的瞳孔晦暗得如同暗夜中的毒蛇,臉上的疤扭曲而又撕裂,陰冷嗜血的殘暴氣息在他的急促呼吸中儘顯。
似乎下一秒,囂張卻又脆弱的小狐狸就會被野獸撕碎。
然而,月笙卻因為這個眼神更加興奮,她吻完他,和他鼻尖對鼻尖,看進他的眼睛輕聲道:
“哎呀,生氣了嗎?想殺了我嗎?現在還不行哦,我還沒玩夠呢。”
現在還不行,那就是以後可以?
被打巴掌的那一瞬,沈長安條件反射地想要立刻掐死麵前的女人,但不知為何,當那個吻落下來的時候,他卻忽的生出一種被馴服的感覺。
其實這個巴掌並不疼,甚至也沒有任何折辱的意味,沈長安懷疑,她可能隻是單純地覺得打耳光比較順手。
但這並不能成為他縱容她的理由。
心中翻湧的憤怒竟然在這一刻奇妙得平息下來,沈長安閉了閉眼,抬手扣住了月笙打他的那隻手,張口咬了一下。
他咬得有些重,月笙卻沒覺得生氣,甚至她還在手指碰到沈長安牙齒的時候,彎著眉眼摸了摸他的牙。
像是在給某種大型野獸檢查牙齒。
沈長安放棄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拿她沒有辦法。
“好啦~”月笙笑了起來。
沈長安的反應取悅了她。她一直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對方越是強硬,她越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