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煜跟在月笙的身後,盯著她那帶著華麗刺繡的裙擺,垂眸掩蓋住心中的震動。
剛剛頭頂那溫熱的觸感,竟然莫名讓他覺得眼熱。
但是那種令他哽咽的溫柔一閃而過,下一秒,月笙就又扯了一下纏著他脖頸的鞭子,用力拽了一下。
他的臉因為窒息而漫上血色。
一步一步,他在月笙的命令下,跟著她往前走。
或許是覺得用鞭子牽著太顯眼,月笙最終還是將鞭子接了下來,隨手從衣櫃裡拿了一件黑色外套扔給嬴煜,讓他披著。
嬴煜沉默著將衣服披好,心中冷笑——
他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畢竟對方對待他,還算像對待一個人,而不是畜生。
一路上,見到月笙的宮女太監依舊跪地行禮,但所有人在看到她身後的那個低賤的質子的時候,眼中都流露出震驚來。
娘娘到底要做什麼?
不僅僅是太監宮女,嬴煜也在猜測著月笙的用意。
他不會天真到覺得這個女人是善心大發。
昨天晚上那撕心裂肺的疼還那樣清晰。
能笑著揮出那種鞭子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善良的人。
除了這位貴妃娘娘突發奇想將他當做寵物,他想不出彆的原因。
他心中恨意翻湧,但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既然無法拒絕,那就利用這點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樣,至少等她玩膩了,他還能得到一些東西。
嬴煜掐緊掌心,看著月笙輕快的步子,感覺她的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心臟上。
月笙剛回到自己的寢宮內,便看到幾位婢女焦急地守在門口。
一見到月笙的身影,那幾位婢女連忙跪地問安。
最前麵的那位叫木槿,是月笙從將軍府帶過來的,地位最高,也與月笙最為親近。
木槿行完禮之後焦急上前,扶著月笙進入了房間。
嬴煜抬眼看了一眼殿內的精致輝煌,地麵上都是大片的虎皮地毯。
他沉默地停下了腳步,站在了門外。
月笙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往後看去:“走啊。”
嬴煜啞著嗓子輕聲道:“會弄臟娘娘的宮殿。”
他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卑微,少年垂眸的模樣漂亮得想讓人摧毀。
月笙淡淡道:“我不喜歡重複,更不願意聽到拒絕。”
明明聲音輕軟,但是卻莫名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一涼。
嬴煜咬著牙踩了進來。
木槿心中極為驚訝,但卻不敢多問,隻是小聲道:
“娘娘,陛下今天上朝之前,來找過娘娘。”
月笙一愣,這才想起來還有皇帝這個東西。
昨天她將那道暗門關掉了,不知道皇帝在回來的時候發現退路被封死,是個什麼有趣的表情呢?
月笙懶洋洋靠在了貴妃榻上,一抬手,木槿便遞上一杯極好的禦前龍井。
月笙抿了一口,這才慢悠悠問道:
“陛下找本宮何事?”
木槿恭敬小聲道:“陛下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問奴婢娘娘在哪,奴婢便說,娘娘出去散心了。”
月笙挑眉:“不錯。”
木槿見月笙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心中更是驚訝。
要知道,以前娘娘對陛下的愛慕是極為明顯的,為什麼從昨晚開始,娘娘就像是轉了性子一樣?
木槿想了想,又道:
“宮內傳聞,陛下早上是從夏婕妤那裡出來的。娘娘,需要奴婢製止這些謠言嗎?”
昨晚皇帝是來找月笙,早上卻從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婕妤房中走出,這種話是實實在在打月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