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心中一跳。
哇,進度這麼快的嗎?
她本來以為攻略老師的進度條才剛剛開始,沒想到已經快要結束了?
月笙舔了舔嘴唇,眼睛亮了起來,本來準備慢慢來的心思也消失殆儘,簡直就想立刻把老師吃掉。
“除了我,不準碰到任何人。”
我隻能觸碰你,那你也必須隻能觸碰我。
男人拿掉了墨鏡,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
沒有反光,隻有深淵一樣無儘的黑,試圖吞噬麵前白兔一樣的少女。
月笙後退一步,低下頭,嘴角勾起,聲音輕軟:“為什麼呀?”
她在期待祁鈺說出更過分的話呢,
比如——
離開我就殺了你。
或者——
你隻能屬於我,任何覬覦者都該死。
然而,祁鈺卻沒有再說話。
他看著月笙後退一步的動作,似乎在害怕的模樣,蜷縮的指尖掐緊了掌心。
眼中瘋狂病態的神色褪去,竟多出一點近乎痛苦的清明。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有病,卻也清晰地知道自己好不了。
他這樣的人,又憑什麼自私的將無辜的人拉入泥潭。
剛剛那一瞬間,說出來的話,大約是自己瘋了。
是因為好久沒有打架,腎上腺素激增;又或者是和她攜手逃出人群,奔跑後的心跳似乎要衝破胸膛,大腦一片空白。
竟然就直接說出來了麼?
祁鈺垂下眸光,也後退一步,動了動嘴唇:
“沒什麼。”
他指尖抽搐一般摩挲了一下,轉身大步走開。
他是個膽小鬼呀。
用儘全力靠近一點點,卻會因為對方後退的動作而立刻跑開。
祁鈺一邊走一邊想,他剛剛從人群裡鑽出來,身上的衣服也不能要了,需要立刻回家洗把澡。
心臟也因為剛剛說的話而抽痛,他摸到自己手臂上剛剛被酒瓶劃開的傷口,指尖用力戳了進去。
劇烈的疼痛令他肌肉繃緊,心中的抽痛卻被覆蓋,漸漸生出了一陣撕裂般的爽快。
手上很快沾滿了自己的血跡,他指尖卻又帶上了摳挖的動作。
越是疼,他越是停不下來。
隻有這種疼痛才會讓他覺得自己真切地活著。
才能讓心裡舒服一點。
往前走了幾步,卻沒有發現月笙跟上來,祁鈺站定,往後看去:
“不走?”
男人站在巷口的陰影下,叫人看不清表情。
他一身黑,好像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黑夜裡。
月笙慢慢抬頭,朝著他笑了一下。
明明在黑暗中,祁鈺是看不清她的臉的,但是他就是知道,她笑了。
笑得好像並不是很開心。
祁鈺戳自己傷口的手指頓了頓。
他看著月笙一步步朝他走來,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小姑娘有些不對勁了。
月笙比他小七歲,又是個這樣清澈的新人,他一直把月笙當做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一直都沒有看清她的真麵目。
月笙越走越近,祁鈺盯著她的雙眼,掐著自己傷口的手不知不覺放了下來。
當月笙的雙眸終於被不遠處路燈昏暗的燈光照亮的時候,祁鈺才發現,那雙從來都水潤清澈的雙眸,繞著瘋狂的霧氣。
是他從未見過的。
祁鈺心中猛地一跳:“你……”
月笙在他麵前,站定,忽然抬手,一把掐住了祁鈺手臂上的傷口!
嘶——
祁鈺控製不住地瑟縮,劇烈的疼痛從傷口傳來,帶來觸目驚心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