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心中猛地一跳,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盛雅會被她嚇到了。
漆黑的瞳孔放大後,像是黑洞一樣,似乎能將一切吞噬。
月笙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
就在祁鈺抬手敲門的一瞬間,月笙猛地拉開門,一把扣住祁鈺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拖了進來。
房門關上,前後不過三秒鐘。
走廊又是一片寂靜,昏暗的燈光在走廊裡散開,無人知道房門內發生了什麼。
月笙將祁鈺拖進來後,直接抬起手壓住了祁鈺的鎖骨位置,將他整個人壓在了門上。
後背被這猝不及防的力道抵在牆上,整個心口都在微微發疼。
祁鈺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樣,微微仰頭,垂著眸子,慢吞吞將剛剛揍喬肅戴的手套扔在了地上。
骨節修長的蒼白雙手抬起,扣住了月笙的手腕,指尖輕輕摩挲。
月笙這才發現,他的指節破了,滲著血,像是雪上盛開的紅色曼陀羅一樣美豔。
月笙舔了舔嘴唇,抬起另一隻拿著餐刀的手,貼近了祁鈺的臉頰。
冰冷的刀刃帶來刺骨的寒意。
她直勾勾盯著祁鈺,嬌軟的聲音帶著病態的媚:
“老師,為什麼要和我生氣,為什麼要躲著我呢?”
刀刃在他的側臉輕輕滑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割開那完美蒼白的皮肉。
祁鈺對此並不在意。
他隻是盯著月笙,手指順著月笙的手腕上滑,一直來到了她的脖頸處。
他將自己指節上麵的鮮血蹭到了月笙的下巴上,看著那精致完美的小臉沾上了他的血跡,眸光更深了一些。
“寶寶為什麼要對喬肅說那種話呢?”
酥麻低啞的嗓音帶著極度的溫柔,鑽進月笙的耳朵。
祁鈺說完,竟是往前走了一步。
月笙眼睛一眯,拿著刀的手微微歪了一下,那刀刃擦破了祁鈺脖頸的肌膚,留下了一道紅痕。
若是她剛剛沒有讓開,恐怕這刀就要劃破他的臉了。
或許是劃破肌膚的刺痛感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快樂和痛苦,祁鈺勾起嘴角,又往前一步,扣住月笙脖頸的手指更緊了一些:
“為什麼呢,我的小月亮難道是假的麼?我抓住的光,難道是假的麼?”
他明明是笑著說的,但是聲音卻越來越聽不清楚,那濃濃的絕望竟像如有實質般捆緊了月笙的心臟。
月笙張了張嘴,竟然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她的心跳得好快,劇烈的興奮感令她後背都生了一層雞皮疙瘩。
祁鈺貪婪地用目光描摹她的眉眼,掐著月笙的手指越發用力——
但就在讓月笙產生窒息感的下一秒,他忽然鬆手。
祁鈺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一下。
還是下不了手啊。
真是令人難過呢。
他的手重新抬起,握住了月笙拿刀的手腕,將那把刀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再次抬眼的時候,那瘋狂和渴望,混著要掉不掉的淚,閃爍著變成一把柔軟卻又鋒利的劍,刺進月笙的雙眸。
“既然這樣,寶寶殺了我吧。如果你帶給我的全是謊言,那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死在賜予者的謊言下。”
他直勾勾盯著月笙的雙眼,一字一句。
月笙咽了一下口水,感受著胸膛越來越快的心跳,愉悅地笑了起來:
“好啊。”
祁鈺的手指輕顫,終究還是垂了下去,閉上了眼睛,微微仰頭,引頸就戮。
月笙手中的尖刀貼了貼他的脖頸,給祁鈺帶來一整冰涼刺骨的戰栗之後,又緩緩向下。
馬上就要迎來最令人期待的疼痛,祁鈺絕望又興奮,全身都在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