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世界是邪惡的。”
“神明匿跡,無法蘇醒。”
“所有的一切,都基於黑夜中的阿佩普。”
“隻有偉大之阿佩普摧毀了世間的一切,我們才能重返冥界,並在偉大之阿佩普的幫助下,通過冥河,在來世進入聖地。”
“前往聖地,我們將擁有數千處女,百萬戰士,千萬信徒。”
“數不儘的暴躁,用之不竭的精美食物。”
“我們將在那裡......在聖地,成為新的,世界主宰。”
......
雷姆赫布這時聽著那人念誦著奇怪的話語,他隻覺得後背正冒起陣陣冷汗。
這裡的氣氛很怪。
祭壇上的火苗竟在那人的念誦之語下猛地竄高,劈啪作響。
火星子蹦到半空又墜下,就像是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將它不斷掀起。
柴木已經燒得焦黑,正升騰起股刺鼻的煙霧,就連距離較遠的雷姆赫布也被那煙霧熏得眼角發酸。
好像那煙霧中添加了什麼東西似的。
但他用餘光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周圍所有的人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根本不會受那煙霧影響似的。
就連南桐也沒有移動半分。
於是,雷姆赫布也不敢擅自發出動靜,他隻能強忍著,哪怕眼淚已經在他的眼眶裡盈滿。
至於那兩頭羊則早就沒在叫喚了,它們的腦袋歪在一邊。
血從喉嚨那淌下來,流到了祭壇邊,漸漸將祭壇包圍起來,圍成了圈。
風吹過沙丘,卷起細沙打在袍子上,沙沙聲混著火的啪啦聲。
那讓雷姆赫布感到很是不安,但他現在還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繼續等待著。
畢竟,他們還需要想法子獲得更多信息。
他很清楚,自己的肩頭肩負著聖法老陛下的托付,所以,就算他的眼睛開始紅腫,甚至淌下眼淚,也沒有抬起手去擦拭,去搓揉。
這裡的人站得好似木樁,沒一人敢動。
就連他們的呼吸都壓得極輕。
兜帽下的影子在火光下晃來晃去。
雷姆赫布憋了一眼,他隻能看見身旁有一人的下巴尖露了出來,白得像死人的皮。
白的?
雷姆赫布覺得有些奇怪。
要知道,在巴哈裡亞,幾乎沒有人有如此顏色的皮膚。
就連聖法老陛下的皮膚,也沒有如此亮白的色彩。
雷姆赫布以很慢的速度,一點一點轉動著自己的腦袋,他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
但他的腦袋若是轉動的太明顯,就會立刻顯得和周圍人格格不入,因為,每個人都是筆直看著祭壇的。
所以,他最終隻是轉動了一點點角度,然後扯著眼珠子使勁朝那人所在的地方看過去。
他那原本就略微紅腫,眼淚的眼睛,在這樣折騰之後,又掉下了兩大滴眼淚。
但他完全不在意,他隻想多能夠看清一些。
沒錯。
那是白皙的,吹彈可破的肌膚。
就連那若隱若現的紅唇,也與所有他所見過的埃及人完全不同。
這個人......
不是埃及人!
這時,前方有幾個人手裡正攥著根木杖,那杖頭刻著蛇頭,而蛇眼,則是用紅石嵌的。
火光一晃,那紅石就亮一下,蛇頭就像是活了似的。
這時,祭壇旁的黑影齊唰唰舉起手,手腕上套著串骨珠,珠子碰撞,發出乾巴巴的“噠噠”響聲。
他們將木杖舉得很高,而那紅石則持續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