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李家可曾想過,若是秦昇將這封書信公之於天下,我們柴家將淪為世人的笑柄,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李家所賜。
你們李家是不是嫌之前的事我們柴家丟人丟得還不夠,非要讓我們柴家落到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地步去……咳咳咳……”
柴慎越說越氣,說到最後忍不住一陣劇烈咳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李秀寧紅著眼流著淚,絲毫不敢為自己和李家辯解。
本來她和父兄四人想到的最糟糕的情況無非是秦昇將此信公之於眾,以此來讓他們李柴兩家蒙羞。
大不了到時候他們兩家一口咬死秦昇手中的書信是偽造的,目的是為了給他們李柴兩家潑臟水,天下人同樣難辨是非。
可沒想到秦昇並沒有選擇將書信公之於天下,而是將信交給了柴慎,讓她這個柴家兒媳百口莫辯。
此時柴慎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也不再搭理李秀寧,而是對一旁陰沉著臉不說話的兒子柴紹道:
“嗣昌,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們李家一再陷我們柴家於不義,我看這門親事我們柴家不結也罷,你現在就寫下休書,這種心裡隻裝著娘家的兒媳,我們柴家不要也罷。”
柴紹依舊沒有開口,隻是目光冰冷看著李秀寧,眼神陌生得可怕。
柴慎順著兒子的目光望去,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忍不住重重冷哼一聲道:
“嗣昌,你不要因為她懷有身孕就心軟,誰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姓柴還是姓秦……”
“你怎能如此辱我清白!”
對於李秀寧而言,柴慎如何罵她她都可以忍,唯獨不能辱罵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
“自從我李秀寧嫁入你們柴家,一直恪守婦道,從未與他人有染,豈容汙蔑!”
“恪守婦道,我看不見得吧!”
柴慎冷笑一聲,目光落在案桌的書信上,眼中分明滿是嘲諷之色。
李秀寧此刻咬得嘴唇都快出血了,卻沒有辦法再為自己辯解,隻能用央求的目光看著夫君柴紹,希望他看在兩年多的夫妻情分上,無論如何都要相信自己。
可柴紹隻是冷冷看著她,幾乎是從牙縫中恨恨擠出幾個字:
“你——可——真——是——你——們——李——家——的——好——女——兒!”
說罷,便頭也不回拂袖而去,丟下李秀寧一個人去麵對怒氣衝衝的父母。
可柴慎和竇氏怕柴紹想不開,也丟下李秀寧追了出去。
最後,李秀寧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前院正堂的。
她不許身邊的丫鬟跟著自己,一個人跌跌撞撞來到一處水池邊,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水麵上出現了秦昇的身影,對她伸出手詢問她要不要跟自己浪跡天涯……
李秀寧一時失了神,癡癡探出身子伸出手想要去拉秦昇的手,卻沒想到身子一落空,整個人竟直接跌入水池中……
“不好了,少夫人落水了……”
整個柴府瞬間亂做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