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明在股東會議上再次提起賠償的事,但才開口,就被他舅媽直接壓了下去。
“這件事已經有了定論,明明就不要再提了。”舅媽板著臉,看得出來很不高興,隻是保險公司的賠償,根本不夠彌補他們的損失。
她沒找那兩個司機的家屬賠償都算是好的。
俞明明聽了眼,看了眼他大舅,見他大舅不說話,也沒看他,就知道這事大舅跟舅媽通過氣的。
雖然心裡早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失望。
畢竟是自己付出了很多心血的公司,俞明明還是想爭取一下,“現在社會上已經有人自發為死者家屬組織捐款,我們也應該及時響應,有所表示才對。”
哪怕隻有一點,能爭取到也是好的。
兩位司機的家庭條件都很一般,真真正正的上有老下有小,負擔非常重,還都是家裡的頂梁柱。
現在頂梁柱塌了,兩個家庭都處在風雨飄搖當中。
俞明明沒提孟冬青,免得他們又把罪名亂安到他師傅身上。
“他們願意捐就多捐點,正好省了我們的事。”舅媽嘖一聲,隻覺得那些組織捐款的人都是沽名釣譽。
俞明明沉默下來。
俞母看了眼他,“大嫂,出於人道主義,我覺得還是賠償一點吧,至少不讓剩下的人寒心,大家都看著呢。”
舅媽沒說話,表哥把手上的報表往桌子上一丟。
“啪”地一聲響,在相對安靜的會議室裡格外紮耳。
“姑,你這話就說錯了,寒什麼心,我們公司的福利待遇都擺在這裡,他們不想乾,多的是人願意來乾。”表哥冷哼一聲,目光掃過俞母和俞明明,嘴巴動了動。
婦人之仁!
俞明明看到了,但他一點火氣都沒起。
不是不生氣,而是突然發現,跟他們吵架爭執,一點意義也沒有。
賠償的事過掉,接下來會議上講了什麼,俞明明沒聽進去多少。
他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離開。
因為這次的事,俞母全程站在他這邊爭取,辭職的事,回家後俞明明先跟他媽商量。
“我不同意!”俞母氣得站起來,“你是不是傻,你好不容易把公司發展壯大,以後公司隻會越來越好,你現在辭職,不是把成功拱手讓人嗎?”
彆人是被迫被摘桃子,到俞明明這裡,直接拱手相讓了。
“你幾個表哥表姐都盯著,你這時候撒手,以後再想回來,可沒你的位置了。”俞母話也不敢像以前那樣說得狠了。
俞明明不是以前迷茫怯弱的青年了,起碼他的經濟已經不再受製於她。
話要是說得重了,俞明明隨時能甩手離開。
“明明,這次的事我知道你很失望,但這次確實造成的損失很大,也確實是那兩個司機自己下車,才碰到這樣的事。”俞母苦口婆心。
那條路上,前前後後過去那麼多人,如果不是他們爛好心,根本碰不著那事。
“你失望歸失望,彆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你舅舅那裡,我會再跟他溝通,我保證,就算你舅那裡不拿出錢來,我自己拿錢出來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