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我被他強拖下車。
“放開我!——我不去!——”
停車場響起一個淒厲的女聲,在空蕩的空間裡顯得更為恐怖。
他氣得臉都白了,抱著我、不顧我的踢打敵對,緊緊鉗製我身軀的雙臂力量奇大。
目露凶光,語氣冷硬如鐵。
“給你兩條路:一種是我給你一掌、打暈你;一種是我再給你脫得更徹底,把你凍成冰塊回去再解凍……”
他一語既出、我心存忌憚地立即噤聲。
兩條路,我都不想選。
給他一個能千刀萬剮他的仇恨眼神,他居然淡淡一笑,臉上銳利的輪廓變得緩和。將已順從的我,在胸前靠了靠,抱起就走。
上了空無一人的電梯,順利從地下直達高高樓層,一路居然沒見半個人影,我企圖有人救命的心,登時咽回嗓子眼裡。
這裡我來過幾次,已很熟悉。
快近他的房門,有安保般的馬仔聽見腳步聲,探出頭來。我一見之下,將頭深深埋進他的臂彎——這輩子都沒象這樣子、羞死人……
卻不曾想一瞥之下,這天殺的男人臉上蕩漾著一絲難得的溫情笑意,似乎我主動投懷送抱的依偎,又觸動了他凡間情癡的哪根神經……
房間溫度適宜,我穿這樣的衣服正好。他進門快速幾步,將我摔上那精致的沙發。
我還沒坐穩,他已上前卸了我的絲襪,又皺著眉催促道,“衣服脫了,快去泡個熱水澡…..”
他穩紮穩打的命令,讓我心底泛起小小的抗拒,實在無法適應這樣風行雷厲的他,輕車熟路、這麼老道……
他見我坐著不動,好笑地又過來輕輕拍我腦袋,“快去泡泡,不然會感冒……”
原來是這樣,我剛剛鬆口氣,他盯著我的臉,卻陡然泛出邪魅的笑意,“要不然,我來脫……”
“不要!”
我手握胸襟,如烈婦貞女般抵死反抗。
他臉上的陰雲飄蕩幾秒,冷冷放開我。
我赤腳奔去熟悉的衛生間,三下兩下脫得精光,不假思索地跳進水裡——
真的好溫暖、好舒服。
閉上眼睛感受按摩浴缸的溫柔水流,再睜眼,發現他近在咫尺,換了藍色浴袍、就坐在我身側。
他的目光赤裸裸、毫不掩飾地看著水流潤澤之下的我。
光溜溜的一具身子,不過有幾道用了療效最好的藥、亦無法去掉的疤痕……
我慌亂地想著,眼睜睜地看著他真的、真的大力扯掉浴袍就下水。
驚得幾乎要坐起。他已在我身側輕輕按住我。
濕潤的手掌毫不猶豫地在我溫暖的軀體上流連,眼神迷戀中帶著專注,愛不釋手般地、撩撥著滿含氣泡的水珠,一點一點地侵占、攻城略地,樂此不疲。
顯而易見的企圖,飽含情欲的撫摩,正如他自己所說,今晚很想要。
他的動作太直白,直白到野性也無以複加。動物學上的一個原理:性愛的行為,隻有雄性發揮其積極性,方為可能。情欲中的男女,男性特彆希望能觸摸到女性,這是由於他希望能把雙方的親密感具體表現出來,希望在內心裡得到確認。
他的欲望赤裸裸、失去了曾有的含蓄和等待。
這要命的感覺是粟栗花,美豔絕倫、讓人愛不釋手,但長久沉溺,又不知會哪天死去。
太熟悉的暖流在身體裡徜徉,四處奔逃著潰敗的抵抗無處可去,心房衝撞著接受和拒絕的兩種感官,他在我耳畔呢喃,閉著眼感受著水中軀體的柔滑順從。
“然然,你要愛上我、愛上我愛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