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劉芸來到家具城,說她晚上要宴請食品藥品監督局的人。
我說我晚上有安排了,不能陪她應酬。
她拉下臉,顯得非常不高興,說今天就算我結婚這樣的大事也得推掉,事關連鎖藥房的前途命運,我是非去不可。
我犯了難,一邊是毫無妥協餘地的老板。一邊是盼我早點回家給兒子過生日的老婆。
最後,在她答應我隻陪客人一杯酒的前提下,我和她一起去了酒店。
事與願違,當晚赴宴的局長是個海量,輪番逼我和劉芸的酒。
結果我們兩個很快都敗下陣來。
客人是心滿意足的走了,我卻醉得兩步一搖三步一晃。劉芸的狀態就更糟糕,自己連路都走不成了。
萬般無奈,我在同一家酒店給她開了房間,攙扶著她坐電梯到了樓上。
進到房間裡,剛把她放到床上,我就有了一些意識迷糊。
未曾想,她一把扯住我的領帶,硬生生地把我拽到床上……
過了這麼多年,我始終回想不起來當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酒精把記憶的片段永遠徹底的從我大腦裡抹了出去。
次日清晨,我被一陣急促而猛烈的敲門聲猛然驚醒。慌亂之中,我迅速搖醒了身旁的劉芸,她的眼神中也充滿了驚愕與不解。
敲門聲愈發激烈,伴隨著嘈雜的呼喊,我依稀辨認出張芳芳的聲音在其中。我和劉芸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們嚇得臉色蒼白,手足無措。
深知再拖延下去隻會讓情況更加糟糕,我鼓起勇氣,硬著頭皮打開了房門。
門外,張芳芳懷裡緊緊抱著我們的兒子,身後緊跟著的是怒氣衝衝的嶽母和幾位酒店服務員。門開的瞬間,張芳芳似乎瞬間明白了眼前的一切,未等我開口解釋,她的一巴掌已經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
她的臉龐因委屈和痛恨而扭曲,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她歇斯底裡地喊道:“關宏軍,你這個大流氓!家裡有個老婆還不夠,竟然還在外麵找野女人!”
被母親的情緒所感染,孩子也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孩子的哭聲讓張芳芳更加心痛與委屈,她口口聲聲地嚷著要和我離婚。
嶽母見狀,一把推開我和張芳芳,怒氣衝衝地衝進房間,二話不說便揪住了劉芸的長發,對她又打又撓。很快,劉芸的臉上、脖子上就布滿了指甲撓過的血痕。
然而,無論嶽母如何撕打,劉芸都既不躲避,也不言語,隻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的淩辱。
我站在一旁,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真希望眼前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等夢醒後一切都能恢複如初。
可嶽母的一巴掌徹底打碎了我的幻想,她撇下躲在牆角的劉芸,又將怒火轉向了我。我沒有躲閃,也沒有辯解,因為我知道,再冠冕堂皇的言辭也無法改變眼前的事實。
若乾年後,唐曉梅好奇的問我,究竟和劉芸做沒做過那件事。
我說當時確實喝斷片了,所有的記憶蕩然無存,最終成為了一個人一種說法的“羅生門”。但我猜那件事大概率是發生過,一個是離婚後久旱的單身女人,一個是被家庭壓抑得快要窒息的有婦之夫,在酒精的催化下,想不發生點什麼都很難。
唐曉梅說我是狡辯,出軌就是出軌,還要給自己找借口開脫,也許我和劉芸早就眉來眼去,暗通款曲。
我沒否認,對劉芸除了仰慕之外,她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確實吸引過當年的我。
本來可以內部解決的矛盾,因為警察的介入釀成了當時全縣轟動一時的婚外戀醜聞。
酒店服務員看到我和劉芸慘不忍睹的傷口,驚慌地選擇了報警。
事後,我才知道當天晚上在家盼望著我回家給兒子慶生的一家人,左等右等也沒等回我,他們尋找了很多我可能出現的地方,結果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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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家具城剛開門,他們從銷售員的口中得知了我陪老板劉芸去了酒店的信息。
他們一路趕到了酒店,服務員在他們的催逼下,把他們帶到了我為劉芸開的房間。
這件事的第一個直接後果是:作為一名在當地受人關注的企業家,劉芸實在無法在縣城繼續生活下去。她選擇將所有產業以較低的價格出讓,帶著上初中的女兒搬到了外地。
而我在張芳芳聲淚俱下的聲討下,在嶽父嶽母聲色俱厲的譴責下,灰溜溜地逃回農村家中蟄伏了一段時間。
雖然嶽父嶽母極度慫恿張芳芳和我離婚,但張芳芳以孩子太小為理由頂了回去,給了我們這個家庭苟延殘喘的機會。
但嚴酷的現實是,我又成了無業遊民,比下崗時處境更糟的是我已經聲名狼藉,沒有誰還願使用一個對雇主下手的渣男。
這也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沒有收入的我,在張芳芳的整日抱怨和挖苦中終於爆發,我義無反顧的提出了離婚。
張芳芳應該是哀莫大於心死,在權衡利弊後答應和我離婚,條件是我淨身出戶,兒子的撫養權歸她。
我被愧疚和良知折磨得形銷骨立,為了逃離窒息的現實,毅然選擇了全盤接受。
放棄兒子的撫養權,成了我父母至今都無法釋懷的心結。
在我事業蒸蒸日上之後,母親還會經常暗自垂淚,覺得兒子不在身邊是我一生無法彌補的缺憾。
離婚後,為了按時給付每月500元的撫養費,我選擇了背井離鄉,前往寢室老八所在的城市。
他正經營著一家網吧,熱切地期盼我去給他做一名網管。
離婚後,我和張芳芳並沒有成為老死不相往來的冤家。有了兒子這個紐帶,我們還會時不時聯係。
大概是離婚一年多後,張芳芳得知我沉淪在頹廢荒唐之中無法自拔時,曾提出過破鏡重圓。
她說她把兒子放在嶽母家裡,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即使我什麼不乾,也能維持生活。在她心目中,一個完整家庭的象征意義比本質意義更為重要。
在彷徨絕望黑洞裡苦苦掙紮的我拒絕了這一提議,因為我明白暫時的包容無法彌合我和她之間巨大的鴻溝。
在我事業有了起色以後,隻要她在經濟上有所求,我都力所能及的滿足了她。
隻是在兒子高中畢業要去澳洲留學這件事上,我和她產生了嚴重分歧。
我當然不是怕承擔高昂的學費,而是我認為關寧宇學成報效國家的意願不大,大概率會留在國外定居。
張芳芳堅持己見,我就不再阻撓。
果然,關寧宇畢業後留在了當地。為此,張芳芳整日以淚洗麵,畢竟兒子是她這一生的全部,為此她從未再婚。
我在與關寧宇的越洋電話裡,把張芳芳這一生含辛茹苦把他帶大的苦痛告訴了他。兒子還算良心未泯,為她辦理了投親移民,他們母子終於在異國他鄉團聚。
唐曉梅說張芳芳和千千萬萬普通女人一樣,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和抱負,她們隻是追求一種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這種最低的需求我都沒有給予,在這段婚姻裡我完全是過錯方。
我沒有爭辯。
唐曉梅最後把我的這段婚姻定義為:薄情寡義的初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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